“……哦。”
秦栾华微微侧头,暗自将这声‘哦’咀嚼了好几遍,总觉得其中深意耐人寻味,又苦于挑不出半点端倪。
后深思熟虑好半晌,他又问:“今天节目录制还顺利吗?”
柏萧嗯了一声,平静道:“还好。”
听语气似乎没生气,秦栾华松一口气,这才算放下心来,唯恐自己说得太绝情伤了柏萧的心,但真让他讲些肉麻兮兮的话,他反而更做不到。
其实,柏萧现在的态度已远远超出秦栾华预料,他甚至都做好被柏萧暴打一顿的准备,但柏萧却似乎已经忘了那件事情,他表情平静,毫无敌意,提起往事时还带着几分怀念意味,秦栾华心情忐忑,他无法猜出柏萧的用意,是单纯的不愿再提那件事,还是觉得自己并没有他以前想的那样糟糕?
但无论真相如何,秦栾华都没打算再重提旧事。
“你了解魏胥渡这个人吗?”
秦栾华迅速翻阅记忆,从脑海角落挖出关于魏胥渡的信息,“听说过,好像是龙胜的艺人,但没见过,据说很识时务,入圈一年就小有名气。”
“识时务?”
“欺软怕硬,这在圈子很常见,奉承讨好前辈,为难欺负新人——他欺负你了?”
秦栾华眼底涌现戾气,嗓音喑哑低沉,无形释放的低气压冷漠而危险,那一刹那,柏萧竟有种错觉,似乎他稍微点一下头,秦栾华就会调头将魏胥渡直接揍个半死。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可笑之极,停了几秒,弯起唇角笑道:“没有,只是觉得……他挺好玩的。”
秦栾华盯着柏萧毫无温度的笑容,莫名打了个冷颤,他还记得上学时候,每次柏萧想折腾人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危险可怕的笑容,外表如春风拂面,本质却凶残狠戾。
说到底,柏萧也不可能是纯良具有奉献精神的圣母白莲花。
秦栾华隐隐有种预感——魏胥渡似乎离倒霉不远了。
俗话说,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汽车油表笔直笔直指向“e”,残忍提醒此刻目瞪口呆盯着自己的两位客人——老子没油了,老子走不了了,你们爱咋地就咋地吧,反正老子现在罢工不干了!
柏萧扶额,“狂风暴雨,汽车没油,我一直觉得这是影视剧才会出现的场景。”
“……”
“或者你本来是接某位心上人,故意不加油,想在狂风暴雨里感受一下浪漫气氛?”
“……”
秦栾华沮丧的耷拉着头,默默的想我心上人不就在车里吗?何况这种场景哪里浪漫,真是太没情调了。
柏萧摇下车窗,盯着外面车如流水的汽车看了一会儿,默默放弃了下去打车的想法,凌晨1点45分,再加狂风暴雨,能成功等到出租车的几率实在太低。
秦栾华自觉有愧,已乖乖拨电话叫人过来,偏偏他连拨几个电话,都听见客服生硬冰冷的陈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
两人面面相觑,在秦栾华准备再接再励的时候,柏萧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算了,反正不远,我走过去吧。”
某人心头迷你小人刹那失落,委屈抱怨着——心上人好不容易上了我的车,为什么连送他回家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
雨实在太大,柏萧拉开车门,及时撑伞挡住了肆无忌惮砸下的雨水,但鞋子却刚好踩到水坑,冰冷的雨水随之渗透进来,把他浇了个透心凉,他皱了皱眉,心情有些糟糕,又想到这跟秦栾华其实无关,便收敛起情绪,以尽可能的平静口吻道:“伞下次还你。”
秦栾华低垂着头,有些心疼,又有些懊恼,他默默抓紧手机,用力得手臂青筋迸现,并咬牙切齿的想,以后一定得定个规矩,就算睡觉也不准关机,必须随叫随到!
他迟疑着:“柏萧,我……”
“你在车里凑合一晚吧,等天亮了再打个电话叫人。”
秦栾华抿唇,盯着柏萧渐渐走远的身影,他的背影看起来很单薄,宽肩窄腰,贴服衣衫包裹下的躯体尤其诱人。秦栾华眼神暗了暗,又想起柏萧刚刚明显不悦的神情,心里总觉得放心不下,他思考的时间其实很短,在柏萧还没来得及从视野消失前,就已经毅然拉开车门追了过去。
被一把抓住手臂时,柏萧吓得差点动手打人,随即见到秦栾华几乎被淋透的身影,雨水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流下,描绘出精致近乎完美的线条,他微微喘着气,抓紧柏萧的手指充分展示着俊美外表下毫不逊色的强大力量。
柏萧连给他遮住雨,“你怎么来了?”
秦栾华怔了一下,似乎还没准备好说辞,“我就这么来的。”
“我问你追来干什么?”
“追?”秦栾华抹了一把脸,迅速找回理智,接着一本正经道,“我是来拿伞的。”
“……”鬼才会信。
柏萧再不信,犟不过秦栾华死鸭子嘴硬,这人严肃起来,还真让人挑不出半点破绽。柏萧一时半会儿猜不透秦栾华在想什么,但见对方浑身都湿透了,不洗个澡估计明天要感冒,就领着他一起往出租房走去。
伞不够宽,遮两个大男人实在有些勉强,何况秦栾华怕湿了柏萧衣服,还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两人在瓢泼大雨里艰难的行走了一会,秦栾华发现柏萧一直刻意抬高手臂,便主动接过了撑伞的任务,他比柏萧高半个头,撑起伞来更加轻松方便。
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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