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个人的准则,不是你们组织的准则?”
“对,这是我自己的规矩,谁也不能破。”
阮玉珠沉吟了半晌,又道:“那我若杀了他,怎么证明是我杀的?难道还需要我带他的人头或者是身体的一部分来见你才能证明吗?”
那青年哈哈大笑:“好吧,念在你是个新手,我再让一步——只要不是我杀的,我便承认是你杀的。你应该对我的信用有这点程度的信任吧。”
的确,如果这青年只能嬴不能输,那不管自己做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不做的话,那结果就不会变,而做的话,结果有可能改变,而且至少自己有可能杀掉一个讨厌的贪官。
贪官这种东西,在地球上时就是阮玉珠讨厌的,甚至可以说她被人陷害,导致自己和袁润穿越,就是因为贪腐的存在。所以杀灭贪官,这对于阮玉珠来说,有一种泄愤和证明自己的潜意识在里面作祟。
于是阮玉珠点点头,不再多言,那青年又呆了半晌,发觉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便微笑转身离去。
看到他消失于视野了,袁润才拉着阮玉珠走开,向着衙门走去。
“为什么要答应他?这么无聊,如同儿戏一般的赌局,有意义吗?”袁润低声道。
阮玉珠点头:“有。”
“是为了我?”袁润问。
“嗯。”阮玉珠沉吟着发出了一个声音。
袁润沉默了半晌,一直等遥遥看见了衙门前的大红灯笼,才道:“珠珠,你不能这样!”
阮玉珠明白她的意思——纵然是贪官,她也没有权力施以惩罚。纵然她是警察,她是知县,也没有权力去惩罚一个并不属于她管辖的人。
也报以长时间的沉默,一直到走到了后衙的院子里,才道:“这里的法制不建全,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样的地方。如果有罪,就让我一个人来承受。”
?
☆、第 32 章
? 袁润知道阮玉珠的言外之意——如果是在现代,阮玉珠会做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如果是她一个人在这个古代,她也同样会坚守一个底线,但是现在袁润在古代,她不能在袁润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下,把袁润一个人丢在这样一个危机重重的时代。
如果说为了保护袁润她必需堕落,她愿意承受这样的堕落。
“来到古代,还是以古代的行为准则来要求自己,这样比较轻松一点。”阮玉珠忽然道。
袁润叹道:“难啊!”
是的,这很难。
人总是自私的,往往会拿很多借口来为自己的行为当借口。特别是一些穿越众,当古代的尊卑观念和封建制度有利于她们时,她们就用这些为借口来为自己的行为掩饰,而当现代的观念有利于她们时,她们又会以现代的观念来指引自己行动。
袁润和阮玉珠实际上在少女时代,也曾经读过很多穿越,其中又以女主文居多。但是很多女主的行为都让她们鄙夷不已。
比如有一部,同样是双穿文,男主上京赶考,借助在某少女家中,把这少女从一个恶霸手中救下,然后在自己回乡时把这少女托付给自己的同年。
男主明知人家误会这姑娘是自己的外室也不点穿,结果男主与女主去外地上任时,人家又把这少女一起送来。一路上女主对自己的家人仆从说尽这个少女的坏话,说她不守妇道,勾引自己的男人。等到目的地,又不让少女离开,让她住在自己府邸的隔壁,使得全城都认为这个少女是男主的情人,名声臭遍,嫁不出去。
最后这少女除了真的嫁给男主当妾已经没有别的办法,结果女主把少女骗到一个地方,让一个地痞无赖老光棍把她强暴了,使这少女只能嫁给这老无赖。
一个十多岁意志还不坚定的未成年少女,就这样被一个老无赖拉得渐渐堕落,成为一个面目可憎的人。
偏偏女主和男主还一直以为自己仁至义尽,让袁润和阮玉珠当时都看得怒火中烧——这样的女主,简直就是无耻的代名词,一边以现代的爱情观说不能有小三,一边又利用自己在古代的身份地位惩罚“小三”。
若要以现代观念来看待小三,那么女主就要以现代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爱情和家庭;若要用古代的手段来做事,那就要恪守古代女子不善妒的“七出”之条,至少不要摆出一副现代的爱情观来为自己的行为辩护,承认自己是善妒的毒妇便是,别摆出一副正义凛然仁至义尽的样子。书中女主的做法,可谓是当了xx还要立xx,无耻到了极点。
现在阮玉珠忽然提起这个话题,显然也是想到了以前自己和袁润对于穿越的一些看法,进而想到了自己最近的一些做法和想法,从而明白了为什么袁润最近看自己的眼光总是有些担忧。
“袁润,我会尽量把持住自己的,别为我担心。”
阮玉珠轻轻地推开了袁润,回了自己的房间。
袁润站在原地没动,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以及那已经关上的房门。
这时明珠和如月出来,一个端着水去服侍阮玉珠,一个过来站在袁润的身后,请她回房歇息。
袁润暂时放下心中的忧愁,回到房里,重新细想自己穿越后的一切,尤其是自己卷入的劫杀,以及这里的人对自己所表现出的态度,再加上今晚这个青年所说的一切。
而在另一边,阮玉珠却是在想莫诚臣一案,究竟要怎么做。
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多,证据已经不可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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