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看起来已年过半百,但身子骨却还是很硬朗,走路生风。他的精气神经常让人误以为他还正值壮年。
林满风摇摇头说:“你既不可交心也不可交命,只可一同喝酒一同吃肉。不过是,酒肉朋友罢了。”
那人大笑着走过来,说:“好一个酒肉朋友。”
温酒和温玉齐道:“父亲好。”
不错,他正是折梅山庄的庄主,温鲲。
温鲲点了点头。他看着林满风道:“既然你来了,我也不必为了这贡酒之事头疼了。不过看到你我却又头疼了。”
林满风随口说了一句:“我又不是你老婆,你怎么看到我就头疼。”
林满风这句话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知道温鲲的妻子早已亡故,温鲲也未再娶。他这样说岂非是在揭温鲲的伤心事?
他有时与朋友说话是有些口无遮拦,他自己也知道,这是非常不好的,无论你和别人再亲近你都不该去揭别人的伤疤,不该用言语伤人,不该暴露别人的隐私。
好在温鲲不介意,他无奈地摇摇头:“我老婆肯定不会一来就喝光我那么多酒的。”
四人往山庄里面走去,忽然遇到了两男一女。
其中一个中年人穿着朴素,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看起来十分和蔼。另两个都是年轻人,男子气宇轩昂,女子亭亭玉立,皆是气度不凡,好一对璧人。
林满风拱了拱手道:“如此脱俗的气派,想必这位就是来衡派掌门洗尘道人了。”
洗尘道人点点头,道:“这位少侠看起来就非池中物,莫非是‘袖满风’林满风?”
温鲲道:“你们不是相识了几年的朋友吗?怎么弄得好像第一次见面一样。”
林满风和洗尘道人一齐大笑起来。
洗尘道人说:“他要玩我就陪他玩。”
林满风说:“还是洗尘老道懂我。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过途径此地来拜访一下老朋友罢了。对了给你介绍一下。”
他指了指那个男子道:“这个是我的大徒儿任途远。”他又指了指那个女子道:“这个是我的小徒弟,方菱菱。”
“我怎么对你这两个爱徒没什么印象……”
“你平时见到我时我都是一个人,这两个徒儿你应该只在我的寿宴上见到过,没印象也是应该的。”
方菱菱一脸通红,微微垂着头说:“林公子难道忘了上次寿宴你帮忙挡酒的那个女子了吗?”
林满风想起来了,上次在洗尘道人寿宴上他看到一堆人围着一个女子非要她喝酒,那女子已然喝得满脸通红,连连拒绝,他便上去帮那女子喝了几杯。不过他确实已记不得那女子的样子了,这件事情他也只有些模糊的印象。
可他总不能说不好意思我记不得了吧?女孩子总是要面子的,他看她脸羞得通红,肯定说这话都鼓了很大的勇气,他不能让她尴尬。
于是林满风连连点头道:“噢!原来是你啊!我记得我记得!”
方菱菱脸上瞬间显出欢喜的神色来。她虽不是生得倾国倾城,但也算是眉清目秀,而且害羞的女子总是美的,偷tōu_huān喜的女子也是美的,林满风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温酒也知道许多人都说林满风fēng_liú,江湖上许多女孩子都喜欢他,虽然他一个都不喜欢但都和她们维持着很好的关系。
如今看来他怕是只要是个长得好看的女子他都会喜欢罢。
温酒摇了摇头。
温鲲道:“洗尘道长,我们昨晚的那盘棋还没下完,不如现在一决胜负?”
洗尘道长点点头说:“也好,我正无事可做。”
温鲲对温玉说:“玉儿你去叫厨房准备一桌好菜,今天晚上我要宴请我的好友。酒菜就摆在我的初雪园里。”
温玉点了点头道了声“是”,跟几个客人拱了拱手便往厨房去了。
温鲲又对温酒说:“酒儿你带林满风去他的客房吧。”
温酒也点了点头。
林满风说:“洗尘老道,今晚不醉不归啊。”
洗尘道长说:“今晚我有事,你和温庄主喝吧。”
“真是扫兴。”林满风道,他又冲温酒说:“温公子我们走吧,我可不想和扫兴的人呆在一起。”
温酒笑了,向洗尘道人一行拱了拱手便带着林满风走了。
林满风一面走一面说:“洗尘老道不是和我一样喜欢喝酒么,今日有酒有肉有朋友他竟然不来。”
温酒道:“可能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吧。”
林满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你要陪我喝,你大哥和你爹肯定都喝不过我,你要陪我喝到最后。”
温酒点点头。
林满风到了客房,只觉温暖无比,本来他并无睡意,但被这暖意包围着也不得不犯困了,于是他一头栽进柔软的被窝一觉睡到了晚上。
温酒来叫的他。
林满风醒了,起身伸了个懒腰,说:“想喝酒时有酒,想睡觉时有床,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温酒说:“林公子真是一个懂得知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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