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资质悟性实乃天赐,若不能收归己用,便万万留他不得,否则必成祸害!
伍铭当年便吃过这等大亏,原本只以为那是条有些奇遇的小鱼小虾,却不想关键时候险些害了他一条性命。如此想罢,淡淡一哼,面现沉怒,苍着声音道:“这等阴毒小儿,人人见而诛之,也免得日后再多出一个摩柯修罗!我天行派替天行道,贫道帮墨道友处置这孽障,想也不算越俎代庖!”
说话间伸手一指,道行威压凝聚在枯瘦的指尖,一道黯淡符咒穿破空间,直击墨恒眉心。
竟是不管不顾,刚一落地,说杀就杀,宁可杀错,不愿放过!如此肆意妄为!好个天行派长老!
墨恒勃然惊怒,瞬时如堕冰窖,险些被那道行威压震慑得躲也躲不得,匆忙翻身避让,咬牙暗恨:老匹夫!我不惹你,你偏来欺我,他日定要取你三魂七魄重炼摄魂铃!
“伍铭老儿!”
墨云书亦是怒从心头起,右手虚抓,使出全力才将那道黯淡符咒虚空摄来。先仇此恨两相叠加,杀机纷涌,顺力变掌,直击伍铭面门,厉声震喝道,“看你面皮是否厚如城墙!”
“放肆!”伍铭双眼一瞪,连忙带着三名晚辈飞到半空才避过,兀自感觉脸侧法力如刀。
墨云书气魄深沉,飞身而起,又拿乾坤玲珑塔镇压。
伍铭伸手取来腰间裂山小锤,敲得空间嗡嗡作响,好歹抵住墨云书一塔之威,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便给任歌远传音:“师侄,这墨云书气量狭窄,睚眦必报,先时得罪他时,他便心怀恨恨!如今看来,更加不可能善了。我来挡他,你且动手,否则,他那孽子日后必成你之大敌。”
任歌远眼眸一眯:不错,此子未至化神就有意境,堪称化神道行!师父言道天机变动,八方云起,上古圣者传承将陆续出世,只待有缘人寻而得之。有缘人……我东洲东南方两大仙门,气运浑厚、天资卓绝者已经够多了,此子天赋太过突出,不可留他!
转念想罢,袖中甩出一柄墨绿短鞭,隔空对准墨恒天灵顶门就打,口中迅速言道:“墨天师,天下生灵之教化,我等皆有责任。你自己也说,这孽障歹毒凉薄,尚且年幼就已经欺凌手足,可见其恶毒本性,今日不除,他日必将为祸人间,凶残行煞。墨天师,你不可执迷不悟。”
墨绿短鞭犹如木藤,迅疾如雷,整条落下,当头就往墨恒要害砸击。
墨云书眼眸一缩,却不立即出手,只冷眼看墨恒如何自保。
墨恒不曾想还未彻底摸清墨云书的处置结果,就骤然被两个在前世也是陌生人的家伙要打要杀,好似在他们眼中自己是个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万恶老妖!转念一想,猜知他们顾忌,不禁气得面皮涨红,肺都生疼:天行派教导出如此恶毒小人,枉为仙家门户!
刚要不顾经脉丹田,强行施展《莲花法咒》中的保命秘术,便听一声略显低沉的男子呵斥:“天行派近些年来只有你等无耻之徒现世,你家祖师在天有灵,必定颜面丢尽!”
虎玄青一道剑光飞来,炎决剑影如火如烟,后发先至,烧得墨绿短鞭滋滋作响。
任歌远心头一寒,急忙想要收回墨绿短鞭,却已不及,眼睁睁看着自己法器被炎决剑影烧成灰烬,意念烙印被烧,又气又痛,倒竖眉头厉吼道:“虎玄青!今日坏我法器,他日我修为有成,必要取你虎骨再炼!”
“无需他日,今日即可见个分晓。”
虎玄青不将他放在眼中,步伐玄妙,健步只一跨出,便如缩地成寸,长身立于云头,手中炎决剑通身如火,劈头对准任歌远天灵顶门猛力一砍。虎玄青臂膀刚强,意境相加,道行浩然,势不可挡。
任歌远刚刚晋升化神境界不久,惊得面色发白,狼狈倒仰,口中还道:“化神高阶,果然不凡!”
伍铭吓了一跳,忙道:“师侄速退!”分心一掌将他们三人全都推开。
炎决剑影大如星芒,炽烈四方,闪过之处连虚空都隐约扭曲。
“啊呀!”
伍铭救了任歌远,自己却被墨云书觑机砸翻,鼻头都被砸扁,流出两行血来,痛得大吼,“墨云书小儿!仗一灵宝对我无礼,岂不找死!”翻身而起,持着裂山小锤,变幻出六具不辨真假的化身,一起怒容冲扑,就要敲碎墨云书脑袋。
“浅薄幻术,也敢卖弄?先前未与你计较,你倒觉得是我修为不够!岂不知我早已对幽冥王下了镇魔符,寻他杀他,都是等闲尔。只当你是跳梁小丑才不曾理会罢了,你倒有脸猖獗!”
墨云书沉威出手,掌中乾坤玲珑塔对伍铭顶门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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