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十分想大声地喊出来:本太子不顾朝棠的威胁,没有听从他的要求,毅然决然拒绝了他让我替他做的事!
然而并没有。
所以……一言难尽。
此时,我蹲在御湖边的假山中的一大片花花草草中。不过四月初旬,便已有可恶的蚊虫不时叮叮咬咬,我露出来的手背上已经惨糟毒手——钻心的痒啊……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遭罪呢?
仍是要说起几天前,上书房。
那时,朝棠对我说:“皇兄须得替我做一事……”
我思忖片刻,生怕言语不当,让这小孩对我怀恨在心,那就防不胜防了……倒不是惧他,只是这小孩的心思我并不了解,总是有些难以预料:“究竟是何事?”
朝棠看了看我,复又轻挑眼眸,道:“说来惭愧,近日丢了件重要的东西,想皇兄替我去寻。”
我问道:“是什么东西?”
朝棠把玩着他的手指,白皙而纤细,配着日光透过窗户纸在他脸上映出的破碎光影,竟有些说不出的模糊美感:“届时皇兄自会知晓。”
我讶异,这小孩是怎么回事,不论怎么说都很奇怪啊……
“我若是不知道是什么,又怎替你去寻?”
“届时皇兄自会知晓。”朝棠加重了语气,我察觉到一丝不耐,似乎是不想再次重复了。
“在……何处?何时?”我暗忖,不会连这都不告诉我吧?
朝棠此时倒是非常爽快:“五日后,御湖边,皇兄须得匿了踪迹,莫要教他人见着。”
我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这……棠棠,我不相信你身旁没有趋之若鹜之辈,他们似乎更好为你所用吧……更何况,如此的要求我还是初次所闻啊……未知甚多,恕难……”
“皇兄不愿?”
朝棠打断我听似委婉实则明确的拒绝,皱了下眉,语气中含着浓浓未遮掩的不悦。
这死小孩……我也没有傻到答应如此无厘头的要求吧?虽说还从未出过什么“兄弟相残”的事情,我总要留心些,这小孩想要利用我的可能很大啊。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把方才未说完的词说了出来,“恕难从命。”
这也许是我第一次见这小孩儿生气的样子,也或许是最后一次,他没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眼中有着嘲讽的不屑,说出的话便更是直刺人心:“皇兄莫要后悔,我这忙,若是换了别人去帮……”说罢直直望着我冷笑,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一般,全身上下都感到不安。
我勉强笑了出来,在面前让我感到很不舒服的人面前挤出了一个笑容:“棠棠,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
没有说出来的是——如此容易让人感到不安,固然是我较之胆怯,但他须懂得控制那如此明显的……
可以称之为“杀气”的东西。
令我不安的却也并非他的杀气,而是那杀气似乎……不是对我而来。
他没有回应我方才的话,本就淡漠的眸子变得更为冰冷,仿佛看一眼便感到寒气彻骨,径自提笔蘸墨,继续绘那未完成的画。
我心里终是有些过意不去——若是他是出于好意呢?很快又否决掉了这个可能。助他做事,对我来说,百弊而无一利,再加上他不肯告诉我究竟所为何事,更不能轻易答应了。
“………”
我想说些什么,几欲张口,终是闭上了嘴,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了上书房。
回到太子殿中后,我本想看些书抑或吃些东西,脑中却止不住想朝棠所言。那小孩实不像是轻举妄动之人,此举……真是奇怪啊。
想不明白。
却瞥见李妩媚端了一叠海棠糕,送到我面前,照例翻了个白眼,道:“太子殿下,吃否?”
我一见是海棠糕,本就烦躁的思绪更加凌乱了:“不吃不吃。”
李妩媚做我贴身侍卫已多年,从我五岁起便一直陪着我了,人又精明,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更何况我此时是毫不掩饰的心烦意乱。他放下海棠糕,以眼神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抬眼看了下,寝殿的门被李妩媚进来时关上了,“你坐下。”
李妩媚依言坐下,我这个主子本身就没什么架子可言,便带着疑惑地将上书房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向他说了出来。末了,还是有些未想明白的地方,“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妩媚闻言不语,似在默默想这其中微妙,不久便抬头,盯着我看,我急忙问:“你想通了么?”
他眼神中带着些严肃,没有回答我的话,我暗道不好,李妩媚这是不想跟我说的表现。
“您得去替他做这事。”
我大吃一惊,忙问道,“为什么?”
李妩媚皱眉,似乎十分不愿向我解释的样子,用极快的速度道:“是二皇子煽动太傅唤您去上书房,不然您都偷懒了月余了,何妨多一天?二皇子再支开太傅,问您与江浅酒。您向他坦诚回答,二皇子像是满意的样子。奴才想,正是因您未曾瞒他,他便打算助您一回。而他又遮遮掩掩、不肯透露,恐怕此物与您有关。“
某些不合理的地方一下子畅通了,我低头思考着李妩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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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能有姑娘有点疑惑哈(某落的逻辑乱)
首先,小李子(后面会还给他入宫前的名字)不是太监!是贴身侍卫!至于为什么不阉割,后宫仅皇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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