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夕想甩他一脸浓痰——啊呸!
“……嗯……,既然你不愿意睡,那么我们来玩点什么有助于睡眠的游戏。嗯……比如说和合榻上戏鸳鸯?”
男人的气息温热,伴着清贵的薄荷香,扫在阿夕脸上忽冷忽热,耳尖子麻痒难忍,下颌被他箍住,只得紧紧闭上眼睛,装聋子。
阿夕的睫毛不密但很长,睫毛尾端微微翘起,在眼睑紧张的收缩中可怜兮兮的颤抖。
段阡陌鬼使神差的凑上唇,软软的睫毛扫在唇瓣上,微痒。
阿夕蓦的睁开眼,睫毛擦过段阡陌的双唇,本是想抗拒的动作,却好像让对方得了邀请,温柔的近乎不要脸的吻缓缓向下,湿漉的点过鼻梁,鼻尖,脸颊,一连串动作,最后毫不犹豫的印上双唇。
“唔……”阿夕扯着肺部的疼痛,只能发出这个单音节表示抗议。
“叫的真好听宝贝儿……”段阡陌邪邪的笑,光滑的手突然游移到大腿根部,指尖隔着布料,打着圈,“不知道这里被人碰过没,不过你的反应倒像个稚子,你们的王将你保护的很好不是么?”
说罢又吻上去,柔软碰上柔软。
段阡陌从不吻别人的唇,这一次应该来说也算是他的初吻,是鬼使神差的,一旦沾上就欲罢不能的吻。
少年抗拒的动作生涩,对于品尝的人来说,就像一杯极品铁观音,滑过舌尖的涩,回味却是甘甜。
舌头刷过他柔软的双唇,抵入,扫过银牙,温柔又凶猛的撬开齿关,追逐那条惊慌躲避的小舌,嬉戏缱绻,啜吸芳香的甘源,涤荡从未开发过的瑰丽海域。
阿夕眼前一bō_bō眩晕,头脑里一片可怕的空白,忘了其实自己的脚还是可以动的,若是拼着伤痛仍是可以将压在身上可恶的男人一脚踹飞。
可此时别说踹人,就连呼吸都迷失了方向。
段阡陌欲罢不能的逮着香甜的小舌猛吮一口,结束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会吻下去的吻。
瞧着阿夕大口大口喘息的凄迷模样,趁机压下不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哪怕是那一丝丝的慌乱,扬眉一笑,“怎么样?加快药效,本王的法子很不错吧?”
狗屁!
淡漠的阿夕忍不住从心底里痛骂一声,瞪着段阡陌笑意盈盈的脸。
“别用这副勾人犯罪的表情看着本王。”段阡陌笑着,手一扬熄灭了榻边不远处的三只蜡烛。
黑暗沉沉压下时,阿夕听到他起身下榻,披了件袍子出了屋。
门外的守夜侍卫上前,问:“王爷还不休息,是要去哪?”
段阡陌一脸深沉的看着月亮:“榴花楼!”泻火!
侍卫忍住笑,瞟了眼刚关上的寝居房门,“得嘞!”匆匆先行一步去备马。
……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进梦里,阿夕睁开眼,立时就听到一声惊喜的轻呼:“云雾,他醒了!”
闭上眼再睁开,短暂的时间让他快速整理了混乱的头脑,迎上云雾关切的脸。
手被她从被子里轻轻拿出,略略探了下脉,云雾笑道:“好多了,再休养三日就能下床。”端上一碗清粥,“先吃点清淡的再服药。”
毛尖将他抬起身,在背后垫上了软枕,声音清脆的笑道:“托你的福,敢走了王爷,咱们姐妹几个不用换被褥抬浴桶,可省了不少事。”
云雾瞪了她一眼,啐道:“小蹄子,王爷也是你能调侃的?”
“他又不在,就算是在也不怕人说。”毛尖撅起嘴。
“那是王爷豁达!”云雾喂着阿夕喝粥。
是不要脸吧!
阿夕在心里愤愤的纠正。
粥熬得很烂,滑腻腻的滚进空空的胃里,一碗吃完,整个人充实了不少。
喝了云雾端来的药,阿夕又被伺候着躺下。
“多谢云雾姐姐!”闭上眼之前,阿夕轻声道谢。
云雾站在床边,看着少年不带任何表情的脸,这一声道谢淡淡的,却能感觉到是真诚的。
他是个很特别的人,似乎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府中下人那些中伤人的话云雾相信他都听到了,对待此事他却是让人意外的漠视,充耳不闻也是需要勇气的,可阿夕给人的感觉是不在乎,有时看到他的背影,会生出奇怪的感觉,明明身处白昼,他的周身却被黑夜笼罩,像午夜里一匹孤寂的狼,默然行走于大漠深处。
对于他的默然云雾已经习惯,但他一句真诚的道谢,却让人受宠若惊。
床上人的呼吸声均匀,显然已经入睡。
云雾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带上了门。
阿夕再次醒来时,感觉出奇的好,段阡陌给他服用的确实的疗伤圣药,全身的外伤已经不疼了,伤口处有皮肉滋生的麻痒感,试着吸了一口气,空气虽不能达到肺底,但已经比前一日好多了。
其实睡在段阡陌的床上,看不到床的主人还是最让人心情愉快的。
又过了两天,阿夕已经可以下床走动,搬回了自己的小屋里,睡到半夜听到隔壁有响动,他没来由的想骂人,那人怎么不直接死在那个什么榴花楼的姑娘们床上?
一大早才起身,隔壁的墙面上就传来磕磕的声音,阿夕深吸了一口气,出门打水,端着铜盆推开了王爷的房门。
段阡陌在衣架边穿长褂,看到阿夕“咦”了一声,手在和盘扣较劲,心不在焉的问道:“怎么是你打水来,伤处好些了么,过来我探探脉。”
阿夕放好铜盆,淡淡道:“不是王爷敲墙让我来伺候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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