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我的答案和你的是不是相同。”少年道。
“何必急着知道,待会儿自然明了。”
“宋太傅。”一陌生男子的声音忽尔闯入两人的争吵中。
“顾将军来了,子寒,怎么不喊人。”摇椅上的男子起身走到来客面前,面带笑意的招呼着。
“来提亲怎也不带聘礼?”
少年一见面也不客套几句,便如此直言,倒是令顾凌风有些傻眼。
“我不知向冷公子提亲还需带礼来,也不知你喜欢什么?”他虽久经战场,倒也不是不圆滑之人。
“不知?也难怪,你第一次上门提亲,不像我,已娶了三次。”他的言语极为刻薄,但那刻薄又不是针对他的,是对他自己。“不过娶的都是女人,此次倒是变了。”
“冷子寒,不得无礼。”宋秋并无大声呵斥他,只喊了句,他便不言语了。
“无碍。子寒同我玩笑罢了。只是我听闻向公子提亲,只需带着胆子来便可了。”顾凌风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年,说不上什么美人,眉眼淡的很,不着妆,穿素服,只觉人如其名,太过清冷。
“那你今日带来了吗?”
“公子说呢?”
他笑而不语,往身后男子看了眼,答眼前人道:“你们聊吧,不扰你们了。”
“小儿年幼,还妄将军不要与她计较,别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冷子寒走后,宋秋向顾凌风如此赔礼。
“我若计较,今日也不来了,不是吗?”顾凌风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他本来就不是为了冷子寒这个人而来的,所以并不在乎他的性子,样貌。他只不过要这个人背后的十万铁骑。
“将军当真要娶子寒?”宋秋同顾凌风坐在亭中,他的手拂过石桌上的裘袄,手指深深陷在皮毛之中。
“我今日带了胆子来的。”他如此回答,宋秋听了,紧紧的攥住了手,不言语。
半响,才道:“老夫不是怕将军没有胆,只怕小儿多生事端。”
“我不怕事端,我最喜事端,哪里事多,我便喜欢往哪里跑。”顾凌风望着这个清冷男子的背影,他不觉宋秋有多大能耐,无论从正面还是背面看,他唯一比其他术士能耐的也只有这长相了。
“那便最好了。”男人答着,抬头看他。他那双眼睛由长睫毛勾勒出清晰的轮廓,淡淡的忧郁掠过他眼底,又带点哀伤,可具体是什么,顾凌风也看不出来。
而最后这个男人便在也不说什么了,他也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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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促膝长谈
? “人走了,你可以出来了。”男人依旧躺在摇椅之上,面无表情,腿上盖着那袭灰色裘袄。
少年就站在他身后,望着男人,不言语。
“怎么来了也不说话?”
“问不问都是一样的。”
“ 为师答应他了,说是过了年初就来迎娶你,聘礼在路上,过几日便来。”宋秋的神情望着院中的栽的几棵梅花,道:“也不知你远嫁边关适不适应那里的气候,怕是比这京城更冷。”
“反正也待不了多久,师父不必担忧。”
“这样做值得吗?”宋秋慢慢开口:“你到底是还年幼。”
“年幼又如何,不一样得活。”
“呵呵。”宋秋听了冷笑两声。
“师父笑什么?”
“没什么,你长大了,我管不动你了。”宋秋语调硬了些,眼神凌冽的盯着冷子寒。
“师父何须出此言?”
“竟敢和我顶嘴了。”
“我……”。
“子寒,你到底是一男子,娶妻生子才是你的归宿。你生父在弥留之际将你托付于我,不是为了看到今日这番景象的。”宋秋语重心长的和少年如此说。
“又不是我选得,我何尝不想同这京城官宦之家的公子哥一样,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长大,娶妻生子,过着一世无忧的生活。可容得了我选吗?”冷子寒如此反问宋秋,语气满是怨恨。
“子寒,你这是怪为师教你这些。”
“我只怪我怪我自己为何出世。”
“顾凌风倒是不错,气度谈吐不输任何英豪。”
“怪只怪他爹非得搅那一滩浑水。”
“他家是不是参与其中,并未查清,你到那里,不可急于动手,需等我消息。”
宋秋说完这话,又道:“为师是不是错了?若我当年从府中将你救出便帮你寻个常人百姓家生活,许如今你已娶妻生子,过一世安乐的日子。许我该如此做,而不是将你带在身边,看尽这尔虞我诈。”
“父亲死前将我托付与你,他就该知道,我总有一日会变得和你一样。若他想帮我选其他路走,又为何选你?”
“你倒是聪明,把为师的错怪在你爹头上。”宋秋闭上眼,风吹过,他的脸颊上垂着几缕乌黑的发丝,他道:“此话为大不敬,以后不可再说。”
“天越发寒了,这宫中的梅花怕是开了,明日为师带你入宫赏梅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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