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问道。
他走了过来,带来一阵我常用的沐浴露的香味,掠过我,拿起我扔在地上的一件衣服,“这是什么?”又问了一遍。
我拿过来看了看,“噢,这个啊,这是我高中时候的校服。”上面全都是签名,毕业的时候,大家都把自己的名字签在各自的校服上,好像那样就能永远记住对方也永远被对方记住了一样。
“为什么扔在地上?”他问道,顺手拿我平时擦头发的干毛巾开始擦头发。
“反正也不会再穿了,留着也是浪费地方,地上的都是要扔的。”我看着床上地上的乱七八糟,跟他解释,“我在收拾东西,太乱了。”
“留着吧。”看到我不解的目光,又加了一句,指了指,“你的校服。”
我没问为什么,却鬼使神差的就把校服扔在床上待会儿要洗的衣服堆里,回过神来发现上面的签名没办法洗,又拿出来,拿在手里,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看了我一会儿,沉默着边擦头发边走出去。
我突然有些莫名的紧张,把校服随便的叠起来放在柜子角落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没一会儿就全部收拾好了。
把要扔的打包放在门外,要洗的拿篮子装了起来,放在洗衣机旁边,到客厅看到小哥竟然开了电视,虽然我很乐意见到这样的情形,脑子里却全都是他在斗里打粽子冲前阵的画面,走过去才发现他其实没有看电视,在翻我放在桌子上的书,是讲写作技巧之类的书,当时制造出关根这个身份,还是下了一番功夫。
我进了浴室,准备好好洗个澡,热水蒸汽氤氲,还残留着刚才小哥洗澡时候的味道,旁边放着他换下来的衣服,我拿起来和我要洗的衣服放在一起。
走到淋浴器下,打开了热水。
洗完澡出去,电视响着,却发现小哥注意力完全没在电视上,还在看书,我进去之前他翻的那一本放在旁边,现在看的那本好像是本,看的还挺入迷的样子,不过,或许只是随便翻翻。
我擦擦头发,把篮子里的脏衣服按颜色和种类分好类,先把浅色类打开洗衣机,扔了进去,倒了好多洗衣粉,洗衣机太久没用,虽然没坏,但是声音不小,有些吵,还很突兀,我站在洗衣机旁边守了一会儿,就听见小哥好像在客厅叫我。
“怎么了?”我走出去问道。
“你的书房为什么锁着门?”他看着我,我听了“轰”的一下,头皮一阵发麻。
“很久以前锁的,怎么?小哥你要看书?”我赶紧道。
只慢了一秒他就看出了问题,“里面有什么?”
我思索了一下,其实知道了也没什么,我之前只是不想他再卷这样的事情里,既然发现了端倪,越瞒着越麻烦,还不如实话实说。
“你跟我来。”他跟着我,我拿着钥匙走到书房门前,顿了顿脚步,开了门,摁了墙上的开关。
灯亮了以后,我注意到小哥看到屋子里的箱子没有丝毫的错愕表情,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瞬间平展,像我看错了一样。
“就是这个。”我找出美工刀把我亲自封上的胶带再裁开,“应该是很久以前送来的,我也是昨天才发现,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他从门口走进来,站在旁边,我裁开胶带之后他拿过刀子,直接把箱子割开,直至看到了里面的石像,表情停滞了许久。
我站在一边观察他,没有说话,石像很重,但他只是停了片刻就把石像的正面扳过来,和我们面对面,这情形很诡异,小哥站在我旁边,同一时刻同一空间,存在着另一个小哥,虽然是石像,虽然很粗陋,但是那个表情……
我第二次看到这个石像的表情,还是很震惊。
所有雕刻的部分,细节的程度完全不同,最精细的是脸,这部分我当时就发现了,一定是本来准备最先完成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样的表情,才更显得痛彻心扉。
小哥看着另一个自己,没有任何表情,和那个哭泣着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突然又很想抽烟,忍了忍,走上前去,站在他旁边。
“我第一次看见这个是在喇嘛庙里,就是你去过的那个地方。”我道,“很震惊,因为……这个表情,被吓了一跳。”
他没在看石像了,垂着眼睛看着地面,看了一会儿,走了出去,我急忙跟上去,还不忘关了书房的门。
“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不知道有什么意图。”我尽全力试图打破平静。
“没有威胁。”他道,“不用担心。”
“啊?”
他走到饮水机旁边倒了两杯水,递过来一杯给我,坐在沙发上,应该是要跟我说些事情,我坐在他旁边,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成了静音,看着他,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那是我自己的雕刻的。”他闭了闭眼睛,“很多年前了。”
“你……”我想起几乎每十年他都会忘记一次的事情,提出疑问,“……还记得?”
“嗯。”他靠在沙发上,显得有些慵懒,“我知道你做了些什么,这个不是你计划中的漏洞,不用担心,只是个结束之后的小插曲。”
希望真如他所说,但他说的有道理,我也想过,如果真是我残留下来的敌人,这几天下来不可能什么动作都没有,我和小哥目前就俩个人,几乎没有立刻找得到的帮手,现在出手是最好的时机,没有动作,证明没有恶意,没有恶意自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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