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飞白向后一退,轻飘飘退开,方才不久还险些丧命的伤势好似消失无踪。他双目闪亮地看着伊天画手中捏着的功法,重复了一句:“般若幽诀……”
对于他们这些上川的普通弟子而言,这本闻名修仙界的功法绝对是他们可遇不可求的机缘。原来,只是一瞬间,两人就都对对方起了异心。
这本功法,只能是自己的!
“你竟敢骗我……”看到这里,伊天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怒从心起,五指成爪,直直向着扈飞白的脖子爪了去。
扈飞白虽然留了个心眼,可是修为到底太弱,勉强闪躲了几次,最终还是被伊天画抓住了脖子。他仰着头,嘴唇瑟瑟地抖了抖,艰难地开口:“师……兄,饶,饶命。”
占尽了上峰的伊天画冷笑:“凭什么让我饶你。”
“求,求你,我求你……”
“求什么?我听不见!”伊天画狰狞地笑着,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扈飞白抠挠着脖子,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他瞪着因为缺氧而血红的眼睛,大声喊道:“求你饶我,饶了我一条狗命……”
这样的答案让伊天画感到满意了,他出手“咔咔”两下扭断了扈飞白的手腕,然后笑道:“跪下,像狗一样跪下求我。”
扣在脖子上的手指一点点的收了力度,扈飞白无力的滑落,然后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他的背脊无力的弯曲着,低垂着头,垂下的眼眸带着刻骨的恨意,却逼迫自己开口说:“求你,主人。”
“卡!”
曾建修终于打了板,他将吃空的饭盒放在一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然后眉心越蹙越紧,突然抬头指着赵涛说:“伊天画你的表情有问题,最后那一段重拍。”
最后那一段?时光想了一下,不就是自己跪下的镜头吗?他抬头扫过赵涛,果然看见赵涛嘴角没来得及掩饰的笑。
艹!
时光心里的火气一瞬间就升腾的燎原了。
“a!”
伊天画毕竟比扈飞白早入门了两年,无论是修为还是体力都比扈飞白高出不少,即便扈飞白用尽了全力,依然被伊天画一爪扣住了脖子。
在自己落入伊天画手中的那一刻,扈飞白的内心就出现了巨大的挣扎。他会死,可他不想死,但伊天画绝对不会放过他,怎么才能活下去……忍辱负重。
所有的挣扎不过方才浮起就马上尘埃落定了,扈飞白干脆的低下了头:“求你饶我,饶了我这条狗命……”
一切都是为了活着,只为了活着。
不甘,愤怒,嫉妒都被狠狠地压在内心的深处,蛰伏着,只为了某一日,为了某一刻。
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挺直的脊背弯曲着,他低下自己的头颅,眼眸漆黑一片,没有丝毫的光亮,所有的想法都被遮挡,这一刻的他就如同傀儡一般,跪下的只是一个空壳,跪下的正是那蠢蠢欲动的野望。
“卡!”
曾建修的眉心蹙紧,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涛一眼,“最后一幕,重来。”
时光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正拍着膝盖的上的灰尘和稻草,闻言顿了一下,又看了眼曾建修,然后笑了一下,转身走回到了机位前。
赵涛这一次显然已经克制不了自己的表情了,嘴角清晰的勾起,斜眼看着时光的动作,虽然很快就遮掩了下来,还是被一直看着他们的曾建修收入了眼中。
拍戏的时候挤兑人,这种手段曾建修其实见多了,他当然不喜欢这种做法,但是通常不太耽误时间他大多数都选择视而不见。不过这一次因为他对时光的印象很不错,就有些生气了,忍不住沉声开口:“赵涛,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你不饿别人还饿呢,一次过了。”
赵涛连连道着对不起,视线一斜,就看到了时光完全不一样的神情。完美俊朗的容颜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狭长斜挑的桃花眼冷凝下来之后犹如万年的寒冰,当四目相交,寒冰之内映照出绝对的傲然,好似王座上的王者一般,虽然被折辱了身体,却损伤不了内里半分的傲骨。这场平等的相视不知道何时起变成了居高临下的淡漠,眼前的人成了那个再自取其辱不过的跳梁小丑。
赵涛脑袋一热,原本的决定瞬间就变了。
过了三分钟。
曾建修把帽子扯下来一把丢在了地上,指着赵涛骂道:“怎么回事啊,会不会演戏啊,这么简单的镜头都拍不好!你特马上瘾了是不是?被人跪着你就舒坦了对不对?你特么有毛病啊!从小被欺负大的啊你!还能不能拍了!不能拍给我滚!”
“我不……”赵涛想要争辩。
“曾导没事的。”时光突然插话,笑得很单纯,“拍戏而已。而且刚刚那一瞬间对伊天画挺重要的,到底是放人还是杀人,到底是放任自己的自信心膨胀,还是选择一劳永逸,想要在短时间内表现出来本来就不容易,要不这次不开机,您休息一下,我再陪赵哥搭两次戏,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曾建修听完后火气不光没降,反而还升了起来,冷眼看着赵涛,“你还行不行,剧本都背完了没?看过上川原着不?知道伊天画是什么样的人不?你说一下。”
赵涛愣了下,说:“心里扭曲的一个人。”
曾建修怔怔看了他两秒,眼珠子一瞪:“就完了!”
“不,那,不是。”赵涛被吼得脑子一空,支支吾吾地答着,“很,特别厉害的一个人?大反派,武功超高。”
曾建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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