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再厚的粉也遮掩不住岁月的痕迹,看她眼角的细纹,少说有40岁了。
女人一见月川连忙站起身来,操着一口很重的京腔说道:“陈律师,想见您一面可真难,我跟这儿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这可是十万火急等您救命啊。”
“您是张银江女士?抱歉,上午有点事情。您请坐吧。”他在女人对面坐下,随口答道,语气中毫无歉意,又示意筱坐在他身边,“这是我的助理陆寻。”
女人只斜眼瞥了筱一眼就又扭头对着月川,“陈律师,这事只有您能帮我,别人谁我都信不过,就只有您!我听人说您是一代神辩能颠倒黑白,死人您都能给说活了,接手的好几个死刑犯后来都改判了,还有最后无罪释放的。只要您能保我儿子的命,代理费任您开,绝不会亏待您。要是最后判5年以下,我必定另外重重答谢。”
这话一出口三人间的气氛就有点尴尬。筱心里想笑,就算月川确实是唯利是图颠倒黑白,把这种话当着他的面扔到他脸上去,这女人也真不得了。
“神辩不敢当。”月川不动声色地对着杯子里一阵阵冒着热气的茶水吹了两下,皱着眉慢慢喝下一口,还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您儿子犯了什么事,要劳烦您专程过来找我?”
一提到她的儿子,女人之前一直很僵硬的表情就和缓了一点,随即又皱起眉,恨铁不成钢似地狠狠一拍桌子。她是用手掌拍的,发出的声音非常响亮,震得筱猛一个激灵。
“陈律师,我这么说您千万别见怪。我可不是护短,小军他本性一点也不坏,他就是爱玩,小孩儿嘛,哪个不爱玩?我平时也老教育他别总出去玩,找个女朋友好好处着,谁知道外面那些女人身上有没有点什么不干不净的病啊?诶,他呢,偏不行,他就是玩性太大,死活管不住自己。”
说到这筱大概听明白了。看样子是个家里有些地位的纨绔子弟在外面玩女人,最后闹出了事,可能还背上了人命。
这种人筱一向恨得咬牙切齿,张银江一再推卸责任的说法也让筱极为愤怒。可他毕竟没办法在这种场合下当场发作,只好偷偷望着月川。后者还在面无表情地吹着杯子里的茶水,注意到张银江停了下来就抬起头,非常礼貌地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知道了,您请继续说。”
筱在月川旁边抛给他一个恶狠狠的白眼。他怎么忘了月川是名声在外的唯利是图,所谓金牌律师、专做刑辩,不就是给杀人犯洗白么?估计缺德事早干了一大筐数都数不过来,这种程度的都见怪不怪了。
果然张银江接着就说到了“小军”在外面“玩”出的岔子:“这不今年过年的时候,小军跟他同学上酒吧认识了一个女的,叫什么……刘芳,对,是叫刘芳。那女的,说白了就是一出台小姐。俩人喝了几杯说去开房吧,结果一路上好好的,到地方了女的不干了,非要小军送她一处房子,得包养她,不然就告小军强_奸,还要闹到小军学校去。其实那女的早叫人打听好了说小军哪天要去酒吧,就奔着我们家来的,这是给小军下了个套。”
张银江的语气显得非常愤怒,忽然又长叹了口气,“你说小军从小到大哪有人敢这么威胁他,他是我自己孩子我最知道,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俩人就干起来了,那女的也挺厉害,我后来看小军身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小军也是手下没轻没重,就掐她脖子,结果过一会一看,还咽气了。”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月川听到这微微点了点头,“这案子现在到什么阶段了?一审?”
“可不是。那女的死了,检察院现在起诉小军什么故意杀人,还说小军强_奸她。我心里有气啊,俩人打架谁都有可能失手,怎么能说是故意杀人呢?还有强_奸,她就一出来卖的,犯得着强_奸她?我说给她家点钱私了,为了小军你们让我出多少我都愿意,她家说什么也不干。这不昨天一审刚开庭,我之前请那律师水平太差,我一看势头不对,这就赶紧来找您了嘛。”
这番话听完,筱已经气得发抖,甚至想当场跟这张银江好好理论理论:当妈当成这样还不知悔改,一味溺爱纵容,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吧!
结果他刚想起身就被月川按住了,左手在他大腿上安抚般地拍了两下。筱又去看月川,当事人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喝了一口茶水。
“张女士,我就问您两件事,这两件事非常重要,您一定要如实回答。第一,您儿子满没满18岁?”
张银江听说非常重要,神色也瞬间严肃了些,身体往前挪了挪坐得更直了一点。
“他今年虚岁23了。”
月川点头,又问道:“第二,他有没有精神病?”
张银江愣了一下,非常不屑地嗤笑了两声。“您怎么能说我儿子有精神病呢?没有,跟那个不沾边,肯定没有。”
“那我知道了。”月川叹了口气。
“张女士,非常抱歉,您儿子这案子我无能为力,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自己水平还很不足,相信有很多更好的律师能够为您儿子辩护。如果最终法院没判死刑立即执行,请您替我跟他带句话,叫他在监狱里好好改造。”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张银江“腾”地一声站起来,一手指着月川,大声喊道。随即又颓然坐下,态度立刻再次软了下来,“陈律师,国内做刑辩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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