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存感激,却又忍不住在心底不止一次地猜测包睿和夏唯的关系——暧昧有,却不够火候;敌视有,又欠些恶意。
无论是暧昧还是敌视,两个人的关系始终都欠缺着点儿什么,直到现在,看着包睿稳稳地抱着夏唯立在休息室门前,被那夹着意气相互凝视、无论样貌还是气质都堪称璧人的一对儿惊艳了双眼,他才莫名觉得——齐活了。
瞧这二人含着情、除了彼此再容不下他人的深情对视,夏总哪可能是看上他了,分明是顺手拈起他来当了一回炮灰,朝着包睿撒娇调情啊!
刚才果然是他想太多了啊!
还别说,难怪以前总觉得少点儿什么,原来是位置错了啊!
欣赏着赏心悦目地一幕,早就忘了开始的求助初衷,李弈白心底下做完了一遍《论包睿与夏总的关系》总结,这才站起来,恰到好处地揉着腿:“不好意思,夏总,我腿一点儿都不舒服,坐麻了。”
*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注1】
李弈白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欣赏了包睿和夏唯的互动,殊不知看起来一直与夏唯对视的包睿,余光一直在看着他。
李弈白的紧张,李弈白的希冀与祈求,直至最后李弈白那意味深长的了然,以及从容自若的应对,包睿分毫未落地尽数收进了眼底,倒是夏唯盯着他的脸在眼底逐渐氤氲而起的莫名光彩他没怎么看进心里。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用在这里或许不够准确,却再没有什么词能准确诠释包睿此时的心情了。
如果李弈白真的是周博,那么李弈白不该紧张,不该为了自己脱身而把祈求的目光投向自身难保的朋友,更不该一旦明白自己没有危险便开始津津有味地冷眼旁观。
当然,紧张或许是因为身份发生了转变,向他求助或许是因为李弈白知道他不会自身难保,甚至是津津有味地冷眼旁观都有可能是在演戏……
毕竟,周博是影帝。
习惯性地在心里与自己辩证着,却无法阻止“李弈白不是周博”这一认知变得越来越清晰。
心底下说不出的失望与疲惫,他从没如此刻这般大不敬的怨念自己的包倪爸爸,还有怀里这个无意中破坏了他“五七寻人计划”的人。
从周博去世他便开始着手调查,恨不得筛遍了整个圈子,以最快的速度筛出了最像的一个,接近之后却发现他十有八九找错了人。
近三个月,足够周博适应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甚至是遇到一个新的意中人了。
而他却还不知道他在哪,他现在是谁。
心底翻涌着漫天的浪花,眼底却依旧平静无澜,脸也还是那张恨不得万年不变的面瘫脸。
包睿抱着夏唯不紧不慢地往沙发那走,甚至以平直的语调调笑了一句:“夏总,弈白说他腿麻了,要不您委屈委屈,坐——”
总觉得随着这令人着恼的长音身体有不断下坠的趋势,夏唯不自觉地紧了勒着包睿脖子的手臂,两个人的脸随之贴得愈发近了。
不甘于示弱,又被近在咫尺那张欠扁脸搅的心燥,夏唯耐着生理上的骚动以及心理上的不适,硬是又往前凑近了一点儿,顺着夏小少爷的体性性感至极地从鼻腔里逸出一声:“嗯?”
之前分明还对他的接近流露出了抵触,转眼又开始没节操地勾引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夏家小少爷竟然变得这么有趣儿了。
一扫满腹的怅然与失落,微不可查地弯起唇角,包睿眼底含着浅淡的笑意,慢吞吞地接上了刚才那句未完的揶揄:“江城的腿?”
听到提及他,二人身后、在包睿办公桌旁站着的江城恰到好处地往前迈了一步,脸上露出乖巧单纯的笑,以欲进却不敢妄为的姿态完美表达了他的意愿。
难得得着包睿一个毫无嘲讽之意的笑,夏唯却习惯性地、或者说是主观性地只从中读出了轻蔑与嘲讽,瞬间觉得万分心安——这才对嘛!这才是正常的包睿,之前果然是我的错觉。
愉悦地扫走心底的防备与抵触,满血满状态无顾忌地重新变身,夏唯调动面部肌肉,佯装着意兴阑珊地扫了江城一眼,恹恹地道:“爷从来不吃回头草,但是……”
话到这里,语调突然升了半调,“包睿,爷愿意赏你一次机会。”
饶有兴趣地掀了下眉梢,包睿敷衍地配合:“嗯?”
夏唯笑着捏住包睿的下巴,暧昧地挠了挠:“爷赏你一个从回头草的行列里跳出来的机会,只要你乖乖坐那儿给爷当枕头,爷以后还像以前那么疼你哦。”
“……”就知道。
额头挂上隐形“#”符号,包睿面瘫着脸往后仰了一下躲开夏唯的手,隐晦暗示,“夏总,你才刚说过的,我没有夏焱重要。”
“你后来不是澄清了么?”手得寸进尺地重新黏在包睿下巴上,夏唯似笑非笑,“所以,美人,爷得给你一个回头是岸的机会。”
“苦海里滋味不错,我暂时没想上岸。”
“啧!可是爷最怜香惜玉了,看不得美人受一点儿苦啊!”
“……”懒得继续陪着夏唯一起做这永远不会有结果的歪缠,包睿在沙发旁停住脚步,俯身不动声色地丢开这块不小心抓进手里的烫手烂山芋,却又鬼使神差地仔细细致地把夏唯摆弄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夏总,还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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