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说嘛……”纪居昕眉毛一拧,做无奈模样低声求了起来。
纪居宣玩够了,才摇摇头,“非是我不说,而是我也不知道。”
“这几个字,”他抬手指着牌匾,“没有人知道是谁所书,连此间老板都不知道。”
“啊?”不知道也敢挂?真有胆量,还是故意的?
“不知道多少人在找,好几年了,都没把人找出来。”纪居宣带他往里走,“走吧,我们进去。”
此时不是饭点,酒楼客人却不少,一楼厅堂坐了一半。纪居昕以前从未来过这里,现在看着有几分好奇,便细细观察起来。
纪居宣带着他走到二楼,早有小二在转角等候。看到纪居宣,小跑过来行礼,脸上带笑,“小的见过纪少爷,夏少爷已在雅间等候。”
纪居宣点点头,抛了个银角子过去,“带路。”
小二笑容更大,殷勤地弯着腰头前带路,很快,敲开一个房间的门,候在门边,待纪居宣等人进去,才关上门,并未跟进来。
楼梯间有些暗,雅间开了窗,光线倾泄而入,纪居昕微眯了眼,有片刻不适。还未看到雅间里的人,先听到一道不怎么友好的声音,“哟,纪少爷来了,今天这是……带了个什么东西?”
☆、比斗
“哟,纪少爷来了,今天这是……带了个什么东西?”
声音的主人应是年纪不大,纵使压着嗓子透着几分粗砺凶恶,音质却是明透清脆。所以即使知道话里讽刺的是自己,纪居昕也生不起气来,概因对方这反应并非真是恶意,大约只是……心情不好。
“这是我家九弟,纪居昕,”纪居宣像没感觉到尴尬气氛,仿佛说话的人只是在开玩笑,神态自若的介绍起了兄弟,“夏兄有礼。”
之后他片刻未停,指着房间里众人和纪居宣介绍起来,“主位上这位说话的是夏飞博夏兄,家里是皇商;左边这位是林风泉林兄,父亲是此方县丞;右边这位是徐文思徐兄,父亲是州学学正……”
林风泉圆脸大眼,观之可亲;徐文思方脸肤黑,气质正直;房间里所有人都是年纪相仿的少年,相貌气质均不平庸。纪居昕顺着纪居宣的指点一一和人打招呼,认真记下,同时眼梢微移,注意着主位上的夏飞博。
夏飞博年纪不大,约有十六七岁,头顶四方布,圆领云青色杭绸长袍,皂色镶边,腰垂碧绿玉环,姿态随意,眼角眉梢洋溢着少年fēng_liú,只粗略一看,纪居昕就知道这个皇商之子是自小生活得意顺遂,性子也被惯得骄傲之人。
他坐主位,今日必为东道,初见面时话说的不友好,纪居宣这一系列举动却没有引来他更大怒气,看来也不是头脑简单,万事随心意胡为之人。
皇商之子,性格可见的恣意,肯放下身段如此,那么此间人物,必有不俗之辈。
是县丞之子林风泉,还是学正之徐文思?
纪居宣介绍时这两位都在前头,肯定有原因。
纪居宣看纪居昕乖乖的微笑问好,心内微松,还好是个懂眼色的,没愣头青似的反击,那夏飞博可不是个好惹的。
纪居宣引纪居昕认完人,坐在左边的林风泉哈哈朗笑,将纪居昕拽到座位上,把酒杯放在他面前,“昕弟别怕,夏兄是因为想请的人未到,心里愁苦。”
“不敢。”纪居昕坐好,看自家兄长。纪居宣冲他点头,意思是既然来了,这酒是免不了的。
夏飞博剑眉微扬,挑剔的目光扫过来,冷哼一声,“长的还算可以。”他两根手指拎起酒杯,问纪居宣,“这是你哪一位弟弟,怎的以前没见过?”
“是我大伯家的弟弟,家里排行第九,以前一直住在外头,近日才回来。”
夏飞博长眸微缩,唇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才回来啊……”
纪居昕后背一凉,顿时明了夏飞博的意图。
这一屋子人想必认识时间不算短,纪家什么情况,大概也都一清二楚。纪家二房媳妇有钱,四房入了翰林,大房……什么也没有,唯一惊才绝艳的嫡子也死了。他近日才被接回来,不用说谁都知道是庶子。
而且这个庶子……没有父母可依,没有兄弟相护,可以欺负。
夏飞博肯略放下身段,是给别人面子,可不是给他面子。这个年纪的少爷总有特别旺盛的精力,欺负人也算是游戏。
纪居昕曾经有过多少次类似的经历,是以夏飞博一个眼神,一句话,他就能反应过来。
看来今天……有场硬仗。
不过他不怕。
重活一次,他既然有目标,既然期待着机会,那么机会来时,他怎能不抓住?安知危险不能转变成机遇?
少年人有少年人的特点,再坏心底仍然偏于纯真,心内总有股血气,不服输,对厉害的人会心生敬佩,这是人生中少有一段交朋友不会权衡太多的年纪,很多时候行事全凭本心!
纪居昕不动声色把整个房间扫视一遍,脸上绽出一个微笑,眼底越见真切明媚,“还要谢谢八哥,愿意带我出来见识。今天见到诸位,在下心底甚喜,颇感荣幸。”
“既然荣幸,怎的不见饮尽杯中酒?”夏飞博幽黑的眸子盯过来。
他话发的干脆,众人也没拦,一个个吟吟笑着看向他……一般小庶子的反应都很好玩。
纪居宣老神在在坐在一旁,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全凭弟弟自己一人应付。
纪居昕立时左手拿起酒杯,右手轻触杯沿,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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