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归戒备地看着来人,男孩身上有淡淡的草药味,不浓郁,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中的汤药,软软的碎发微微低垂,看上去并没有多少攻击性——顾归这样想道。
少年舀了一勺汤药,努起嘴轻轻吹了吹,再送到顾归面前。他跟着爷爷行医多年,对照顾病人早就驾轻就熟。
以至于当顾归喝下第一口的时候,这位向来挑剔的顾大少爷居然没有任何嫌弃!
入口的汤药并没有印象中那种苦涩,相反,这卖相不好的中药入口即化,还带有一点点甜香。“这是什么药?”许是昏迷了一整天,顾归的声音有些沙哑。
韩景辉递过去第二勺,漫不经心道:“水蛭。”
什,什么,那种恶心的虫子?顾大少爷干呕了两下,绝望地发现喝下去的药水根本吐不出来:“你,赶紧给我换一种药!”
“那不可能,”韩景辉不解地看着顾归,“是哪里难受了吗?”他明明按照爷爷教的去做了啊,怎么会出错呢?
“没,没事。”他绝对要把对软体动物的恐惧藏好了!顾归定了定神,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景辉。”
顾归点点头:“那么,韩景辉,接下来我的一日三餐就交给你了,还有,我暂时会住在你这里,所以你最好收拾一下这里的东西。”那个墙壁最好重新刷一遍,还有这些家具,再不济也得都换成红木的。顾归在心里补充道。
韩景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顾归:“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照顾你的一日三餐?还有,很抱歉,这里只有一张床。”
哼,强调筹码的唯一性吗?“说吧,你要什么好处?”顾归冷声道。
韩景辉这下是真被气笑了,少年眉眼弯弯,浅浅的酒窝透着一点可爱的味道:“您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救人一定要有好处么?另外,我并不打算收留你过夜,所以,今天你自己想办法搬走吧!药我放这了,爱喝不喝!”说完,少年转身离开,徒留顾归一个人等着被轰然关上的门,发呆。
从来只有他甩门的份儿,韩景辉,我记住你了。
“呼呼,真是气死我了!”想到家里还躺着个发号施令的自大狂,韩景辉就气不打一处来。是自己救了他啊,这可倒好,一句感谢没捞着,反倒被当成佣人了——虽然他本来也只是想试验一下自己的药而已。
“嘿,小辉!”不远处传来男子的呼唤。韩景辉挥了挥手:“眠哥!”这是他的邻居夏眠,这些日子多亏了他介绍了几家病患来他这里看病,才有了那么点微薄的收入。
男子走了过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最近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哥哥的尽管开口。”男子爽朗一笑,微微卷曲的短发跟着动了动,格外喜感。
“谢谢眠哥,这几天过的还不错,”就是家里多张嘴而已,韩景辉腹诽,嘴上却说,“眠哥,这附近有没有卖鲳鱼的?”鲳鱼补血,佐以当归、党参,便是一道不错的药膳了。
“有啊,走,老哥带你去。”夏眠揽住韩景辉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韩景辉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那就谢谢眠哥啦,对了眠哥,不瞒你说,我最近在找兼职。”他那个小摊实在不靠谱。
“哦?想找什么样的?”夏眠对这个干净的少年是很有好感的,一个月前,这个少年就在他家门口饿晕了。问他怎么回事,居然是没找到厨房做菜!真是实诚,谁家会随便让一个陌生人进屋子里啊?问他怎么不去馆子里吃,小家伙居然回一句钱全都买菜了!
好在韩景辉的适应力强,东西跟他说过一遍就差不多能记住了。这不,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学会了独自生活。夏眠看向韩景辉的眼神,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韩景辉眨了眨眼睛:“最好休息时间多一点。”爷爷让他有机会就去上大学,可是他一没学历二没后台,除了自荐还能怎么办?可当他看到考试题就傻眼了,什么解一元二次方程,什么三角函数,他完全都不懂。
爷爷从小只教了他几门语言和中药学,他甚至连正规的课本都没有!除了几本线装的《本草纲目》、《黄帝内经》之类的书籍,其他的都是爷爷口头传授的……所以在他的床头柜里,摆满了从小学到高中的数学书,还有零星几本物理书和化学书——旧书店都是按纸钱卖给他的,他无比感谢那个和蔼可亲的老板。
“这样吧,哥哥帮你留意一下,找到了就去你的出租房找你。到了,这一片都是卖鱼的,货比三家再下手,哥哥我还有事,先走了。”夏眠揉了揉少年的脑袋,笑着离开了。
提着两条肥大的鲳鱼,韩景辉打开了自家的门,屋子里一切都好,就是少了点什么。
手里的鲳鱼扑腾了一下,韩景辉才突然醒悟,卧槽,那个家伙呢?
☆、第2章 此男肾好
韩景辉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找找看。毕竟人是自己捡回来的,万一死在外面就不好了。更何况,那个自大狂伤势那么重——虽然有他这个神医的救治是没错啦,可受了伤就该好好养着,怎么能到处乱跑?少年顺手把手里的鲳鱼放进了厨房的水缸里,擦了擦手就出门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手里的钥匙已经跟着鱼儿“沉塘”了……
而此时,被韩景辉“挂念”的顾归正在离这最近的银行里。
“对不起先生,您的账户已经被冻结。”银行柜员小姐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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