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羽闻言一笑,也不矫情,点头应允。
歌台之上,其他人都识趣的退了下去,只留书案前一对男才女貌,赢得底下人一阵暗赞。
君逸羽手腕一抖,笔走龙蛇,书法遒劲有力,字体飘逸洒脱,千落看了眼前一亮。
“爱莲说”
“水6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
“晋陶渊明独爱菊”
“自本朝以来,世人盛爱牡丹”
千落的声音清澈,娓娓念来,很是动听,写到这,君逸羽趁着蘸墨的功夫,给了她一个饶有兴味的笑意,千落见了一怔,接着看去,眼神闪烁,这才继续念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
“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 牡丹之爱,宜乎众人矣。”
这篇短文风格简洁,语言优美,凝练自然,直将莲花亭亭玉立的画面展现于眼前,让人心领神会,体现出莲花的独特风采,更是以花喻人,盛赞了千落的高洁品性。来逛青楼的人中文人墨客本就不少,富商公子们也多是读过些书的,其中不乏识货之人,千落刚刚念完,便有人喝起彩来,对这王府公子更是刮目相看。
这位世孙武艺不凡,此时这篇文章一出,更是文采非凡,当下便有人暗自赞叹,这位王府少爷竟是个人品贵重,允文允武的超凡人物!
写完,君逸羽也不管台下的议论喝彩声,放下笔淡淡一笑便要离去,却听千落说道:“公子高才,千落佩服,不知可否赏脸一谈?”
这还是千落出道半年以来第一次提出邀约,当下众人一阵喝彩,这位君公子的品貌才学都担得起啊。
君逸羽欣赏千落的才情,同情她的身世,又见不得人欺负女孩子这才出手相助,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又顺势录了这篇《爱莲说》给她。他前世好些好诗文这儿没有,没得留在他一个人的脑子里浪费了,却是没那fēng_liú才子一亲芳泽的cǎi_huā兴趣的,于是说道:“小姐误会了,这文章是我···”君逸羽言语一顿,脑中一转,道:“是我一个不出世的故友写的,觉得适合小姐,这才借花献佛。小姐才情高超,我不过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不敢辱没了小姐。”
千落哪会相信他故人的说法,听他拒绝,当即作色道:“千落自知出生风尘,卑微低贱,公子若是看不起千落,不愿与千落相交,直说就是,又何必用这种理由搪塞。”
君逸羽听得此话连连摆手,指着案上未干的文章道:“千落小姐不要误会,在下万万不曾有这样的想法。小姐虽然沦落风尘,却洁身自好,如同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若非如此,在下又怎会以爱莲说相赠?”
千落听他此话,眼中一亮,心中欢喜,她果然没领会错他那一眼的意味,开口还待要说,却是君逸羽看到了正站在歌台前的许浩轩,当即灵机一动的说道:“千落小姐,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却是第一次晚上出来玩乐,怕家中牵挂,这就要回去了。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应小姐之约,但是此次与我同来的许浩轩许公子,确真是学富五车的大才子,小姐不若与他一叙,必会知晓在下此言不虚。”
说到这,不待千落推拒,君逸羽就走到台边把许浩轩拉了过来,“浩轩兄,你不是一向思慕千落小姐的才情吗,你且与她一叙。我今晚被你强拉来了这,这么晚了,家里还指不定怎么挂心呢,就先走了。”
君逸羽说完给了许浩轩一个促狭的眼神,你不是自诩花丛老手吗,机会给你。君逸羽把许浩轩和千落推到一起,又对千落行了个礼权作告别,脚底生风的走了,只留下台上的千落眼神莫名,心绪复杂的看着君逸羽离去的方向。
凤来楼中的众位看客本是等着看君逸羽和千落演绎一段才子佳人的fēng_liú佳话的,冷不防正主跑了,大伙儿更是议论开来,什么行侠仗义,温文有礼,文武双全,心智坚毅,不为美色所动的高帽子都盖给了君大少爷,当然心中酸溜溜的人也是有的,只是这般场合不好说出口罢了。
且不提千落的落寞和凤来楼中的议论,君逸羽出得青楼,径自骑马回了皇承区,想到走正门还得饶好大一个圈子,君大少爷把马系在路边的树上,索性运转轻功翻墙进了翼王府。
翻墙回家的君逸羽心中得意,想着还是会武功好啊,对付起这几米高的墙来,就是小菜一碟。
翼王府中晚上都有巡逻的侍卫,君逸羽遇到一队,安排了人去牵马,又着人去逸园报备自己回家了的事,便悠悠然的准备回自己的羽园睡觉了。
夜深人静,稀疏的虫鸣声都清晰可闻,路过后花园的君逸羽却是意外的听到了琴声,心下奇怪,“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在后花园弹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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