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儿站在窗边,把花盆里的花揉碎扔点,嘴里喃喃自语,“居然没死,还真是命大呢。”轻柔的语气里透着不易察觉的狠厉。
小芳在不远处躬身垂眸,眼神闪过一丝恐惧,身子却一动不动,生怕柳姨娘突然注意到她的存在,拿她撒气。
柳姨娘越来越恐怖了,不知道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还要多久。
柳如儿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思绪慢慢地飘回前世。
前世的乌拉那拉·玉琉没有那么受宠,也没有早产,因为上辈子的她压根不屑动手,她觉得只要有老爷的宠爱,那么嫡庶根本不是问题。
柳如儿用力的握紧拳头,指甲把手掌掐出了道道血痕,但她一点儿都不觉得疼。
是她太天真了,没有认识到嫡庶的差距。
上辈子她的玉珠和乌拉那拉·玉琉一起选秀,玉珠落选了,而觉罗氏那个贱人的女儿却成了四福晋,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整个那拉府都喜气洋洋的,而她的玉珠却躲在房间里哭了一天。
她愤怒,憎恨,老天何其不公,明明老爷更喜欢玉珠,难道只是因为觉罗氏的女儿是嫡女吗?她的女儿漂亮有才情,而觉罗氏那个贱人的女儿长相只是清秀,性格又不讨喜,为何她能嫁给皇阿哥,而玉珠只能嫁给一个六品小官。
可是再不甘,再痛恨,她亦无力改变。
玉珠依然嫁了个六品小官,而乌拉那拉·玉琉依然嫁给了四阿哥。
婚后,玉珠很快便生了个女儿,而乌拉那拉·玉琉成婚多年却没有诞下任何子嗣,虽然她的女儿也没有再怀孕,但玉珠至少生了个女儿,不像乌拉那拉·玉琉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尤其当玉珠再次怀孕的消息传回来,柳如儿恨不得每天在觉罗氏面前嘚瑟,看着觉罗氏被膈应得整天阴沉的脸,她觉得舒爽极了,嫁得好又怎么样,过得好才是本事,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生不出来那也是白给。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乌拉那拉·玉琉的怀孕的消息也传了回来,看着觉罗氏那张笑眯眯的脸,气得她连饭都吃不下。
转眼,七八个月就这么过去了,玉珠也发动了,因补得太过,婴儿太大,难产了,虽然最后母女平安,但却伤了身体,生育艰难。
这对于玉珠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她还没生儿子呢,她还那么年轻,难道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妾侍生下儿子吗?不,不可能。
如果说不能生育让柳如儿和玉珠无法接受,那么玉琉平安的生了个儿子的消息更是让她们几近崩溃。
凭什么?同为乌拉那拉府的格格,乌拉那拉·玉琉那么好命,而我的玉珠却那么命苦,柳如儿恨得几乎呕血。
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了,玉珠的丈夫从六品官升到了五品官,而四阿哥却从贝勒升到了郡王。
康熙四十三年,玉琉唯一的儿子弘晖去世,时年八岁。
这是唯一让柳如儿和乌拉那拉·玉珠比较欣慰的事了。
康熙六十一年,先皇驾崩,没想到最后上位的却是最不得朝臣心的雍亲王,而乌拉那拉·玉琉也夫荣妻贵,晋升为皇后,雍正帝是个念旧情的人,就算乌拉那拉·玉琉没有孩子,也依旧让她坐稳了皇后的位子。
虽然玉珠的丈夫也晋升为四品官,还是因为皇后升的官,但和玉琉的悬殊地位却让她压抑无比,尤其还要跪着跟乌拉那拉·玉琉请安,更是让高傲的她心火直冒,甚至大病了一场,病虽好了,身体却变得虚弱无比,熬了一年,终归还是去了。
柳如儿听到女儿去世的消息,随即大病了一场。
雍正三年,柳如儿带着滔天恨意与世长辞。
一年前,因为发烧,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回来了。
她发誓,既然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这辈子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乌拉那拉·玉琉的东西都该是玉珠的,权利、地位、嫡女的待遇,所有的一切。
柳如儿缓缓地闭上眼睛,慢慢的平息激动的情绪,不急,还有时间,嫡女又怎么样,只要没了,就什么都不是,到那时,老爷只玉珠一个女儿,一定会更受宠。
若是能记在嫡母名下,一定也可以当四福晋,退一万步讲,就算觉罗氏不肯,她的女儿成不了嫡女,当四阿哥的侧福晋还是够格的,她对自己的女儿有信心,论相貌论才情甚至手段,玉珠不会比任何人差。
现在最重要的是,除掉乌拉那拉·玉琉,不知为何,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这辈子和前世已经不一样了,这辈子的乌拉那拉·玉琉虽然是早产,但是她的身体甚至比上辈子还好,最重要的是她比上辈子更加讨喜聪慧,使得老爷更加宠爱她。
而且很明显的,因为乌拉那拉·玉琉的出色,反而衬得她的玉珠有些平淡,就连老爷也没有上辈子那么宠爱玉珠了,虽然还是很疼她,但是比起上辈子来说,这疼爱还是少了很多。
“姨娘,姨娘,我们出去玩吧。”玉珠跑进屋子,抱住柳姨娘的大腿,玲儿则在后面喊:“大格格,慢点,小心摔倒。”
柳姨娘凌厉的瞪了一眼玲儿,“没用的东西,连大格格都照顾不好,要是大格格不小心摔了,你有几条命陪?大格格的奶娘呢?”
玲儿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身子,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和不满,“家里有事儿,请假回家了。”
柳姨娘皱了皱眉头,心里有点恼怒,请假也不跟她说一声,好歹她也是大格格的亲娘,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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