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德帝也知道太子情况不好,为了江山社稷,不得不令大皇子、二皇子重回朝堂之上,这时要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
这大齐江山,难道就真的会断送吗?从这两个利令智昏的皇子身上,他真是看不出希望来,而他已来日无多了。
张才因风寒躺了几天,人也有些瘦了,三皇子会在这个时候出事,让他有些紧张,想到喂马的几个太监,心里暗恨,对宫里盘查得更紧了,许多和德妃与昭仪有关系的人,都慢慢挪动。
当初,皇上一继位,就把皇宫里的事交给他了,当初的老人,死的死,养老的养老,以后进宫的全是他的徒子徒孙,却还是杜绝不了内线。
现在这种情况,就怕的是皇上身边的人,长乐那事一出,这十来年和长乐有关系的,已全都换了,这一频繁地动,皇上身边内侍得用的更少了,毕竟长乐装了十多年的平宁公主,总是有内侍与之联系的。
只要一想,张才就一头的冷汗,真是防不胜防的,这和皇上当初在东宫的日子几乎一样了。
这一夜启德帝几乎没怎么睡,不时就被恶梦惊醒,梦里,他看见了父皇阴沉着脸,指着他大骂,贵妃依然陪着身侧,只是舌头伸出来两眼带血。
起床后,他双眼全是血丝,眼底显出青黑色,一见张才过来伺候,他打量了一下张才,“朕这里没事,你不用挂心,还是多躺几天吧。”
“老奴已经好了,这几日都不在,又出了这么多的事,是老奴失职了。”
知道张才也是担心他,不会再休息的,启德帝叹口气道““不说这些了,你好了,朕的心到是松快了一下。”
身边越是有事的时候,越是离不开张才,他身边伺候的也只有这一个能说几句话的,其他的内侍,他很难相信,这几日担心太子,也忧心张才,毕竟张才的年纪大了,就怕一躺下起不来。
“主子怎么又没睡好,是不是找程叔和来看看。”
穿好紫色棉袍,一排内侍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等邓球给皇上擦手时,启德帝才回了张才一句,“不用了,就是梦见父皇了。”
“先皇?”
张才有些惊讶,德帝这几日为了水灾旱灾的事,夙夜忙绿,只觉得心力交瘁,他私下问过王御医,他了解启德帝,自然知道皇上的心病,免不了劝道:“皇上也对得起先皇了,更对得起这天下。”
那些人已无声地退走了,张才的话却更是让启德帝有些揪心,对得起有什么用,老天不帮他。
启德帝迈步走到窗户前,往外看了看,“这天要亡大齐了,父皇也死不瞑目跑来责怪我了。”
他苍老的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容,“他怎么有脸来怪我,他当初教了我这个太子什么,什么也没教。”
这句话带着咬牙切齿的怨愤,张才只好劝慰道:“皇上还不是把天下治理得很好,当初的孔家,那些世家也都从朝堂上退了出去,现在皇上发什么政令,也没人敢制衡了。”
就连皇后的册封,太子的册立,也无人敢说话,这都是皇上三十年的努力,不再是傀儡一般的皇上,终于坐稳了天下。
“朕只恨当初应该听你的话,把两个皇子带在身边好好教导,也不至于这天下没人可托。”天灾不可怕,最怕的是**,而这**,还有他的两个皇儿的事,挖自己祖坟的事,竟然是他的皇儿干出来的,真是难以置信,也让他接受不了,为什么?
当初,他为太子,哪怕这天下就是不能交到他手里,他也干不出来这样的事,何况,他们还有机会。
破损的东西,都不能黏得完好,连三岁孩子都知道的事,皇子竟然做出来了,他还能指望他们什么?
张才听得心惊胆战,也为皇上心酸,到了现在,皇上依然为旧事耿耿于怀,当初天下,根本没打算交到太子手里,皇上初继大统时,真是步步都难,三十年兢兢业业的,才把天下治理得虽然不能说政通人和,可是百姓也是有饭吃。
只是,这天,它没长眼睛啊。
邓球并没退走,等着皇上传唤,听到这句话,吓得几乎要跪下了,心噗通通的乱跳,宫里的内侍,几乎都是灾年被卖的,今年的年景,他们比那些大臣还要看得明白些,只是这么严重吗?他不敢想。
吃了早膳,坐在轿子上去上朝时,半路上,到是得了个好消息,知道太子醒了,皇上露出几分笑意,只是这时,却要去上朝了,忙吩咐郑直,“你去代朕先看看太子怎么样了,让御医去看看,把程叔和也派去,给太子把把脉,看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
他很急了,期盼着太子真的无事,能快些上朝,这一个,他要好好带了,只要太子彻底好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还是打发个郡王的位置吧,亲王是不用想了。
皇上的儿子,还从没有不封亲王的,启德帝恼怒两个皇子,连面子都不想给了,只想把两个人踩下去,为太子铺路,不过,想到宫里的两个女人,启德帝觉得先看看太子再说,还是缓一下再动。
这几日又回到朝堂上的大皇子、二皇子并没消停,也是的,要是消停了,这天下怎么争。
启德帝一坐下,许多大臣就发现皇上,情绪不错,并没阴沉着脸,连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有松口气的感觉,太子醒了,他们还没得到消息,这几日两个人斗得更激烈了,都想派自己的人去江南。
江南千山千水千才子,这个时候,只要能得了江南文人的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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