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将近一个月寇明嫣觉得比前世一年还劳心,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在清晨微带着凉意的房间内醒来,她张开眼,有些怔怔的,帷幔已换成了暖黄色,床沿雕花在晨光里染成金色。
“不会一生都禁锢在这小小的庭院中吧?”
可是她知道,不管是喜欢不喜欢,也得忍受。
她渐进的武功还有内功让她有几分自信,起码能护住自己了,可是以后呢,还有这长长的一生呢,书籍不是她喜欢的,音乐没有她爱听的,连穿的都是一层层的,真是麻烦透顶,网页、微信今生已不可期了。
姚黄伺候小姐穿好衣服,没敢像平日一样说笑,端水进来的玉楼也安静无声,云红、羽红悄悄地收拾东西。
四个人这几日就感觉出了小姐的烦躁,都不约而同地小心起来,寇明嫣虽然没呵斥谁,可是却总是一个人想事,让几人不安急了。
今日还要去宁国公府,可别出什么事,尤其姚黄,只要想到小姐竟然更用功的练武了,就那那都不好了。
洗漱后,吃了早餐,寇明嫣就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几日来失了欢颜的丫环,她打起精神,知道自己这情绪要不得,“好好给你家小姐收拾收拾,美美的,让她们吓一跳。”
她语气快乐,满面含笑,姚黄几个短暂的惊讶后,就欢喜起来,“只是这前面还是不需要遮住,依旧和在家里一样。”
对小姐的要求,玉楼很是不满意,她走过来,捋了下小姐乌黑的头发,“小姐,真的不把前面遮住吗?”
“是,大姐。”
寇明嫣头疼地从镜子里瞪了自己的丫环一眼,再一次确定到。
玉楼咯咯的笑了几声,被自家小姐的称呼娱乐到了,姚黄正开首饰盒呢,抬头看了小姐一眼,却是也不明白小姐的想法。
从前,姚黄刚要想,却果断地打住,现在一切都很好,经历生死大变的人终归是不同的了,她们做丫环的听话就好。
“王妃怕是要说小姐的。”玉楼在后面嘀咕道。
手却是快速地把头发分几股,一股股地拧着麻花然后弯曲扭转,盘结在两侧,然后用白玉簪子别住。
“好在小姐今天没别那个木头簪子,不然王妃该崩溃了。”云红收拾完床过来,看了眼首饰匣子旁边的木头簪子来了一句。
崩溃这个词是小姐说过,云红学来了,今日突然来了一句。
她这么一说,全都笑了起来,玉楼更是连连点头,姚黄也是一脸的赞同,寇明嫣心里颇是无奈。
今人古人,不同的审美观所带来的差异将要伴随她一生,对物还能忍受,对人,对生活的选择,才是真的痛苦。
头发弄好后,见玉楼还是盯着,看上去颇不甘心,寇明嫣忙起来,可不想让她再折腾了,其实自从排出杂质,疤痕已经淡多了,以后没人关注的时候,她也许会换个发型,现在却没有必要,本来就有许多人好奇,一遮住就更是好奇了。
王府没什么脸面,与宁国公府不可同日而语,来宾尽是显贵,家里的夫人小姐更是不那么好相与的,可固北王府却不能一直如此泯然众人之外。
想到那个薛家,王妃的娘家,她那个便宜舅舅家,从前的她只觉得庞然,今日的寇明嫣却知道,不过是暴发户一般的存在罢了,却都看低王府,不过是王府没人,没有人能挑起大梁。
可是总要走出去,还有大哥小妹王妃,寇明嫣暗自鼓励自己,怎么也得迈出这一步,何况她也不是吴下阿蒙了。
寇明嫣静静地站在那,脸上神情变换不停,姚黄已从衣橱里取出对襟的乳色羽纱衣裳和烟云蝴蝶裙,“云红。”
见她并不问自己,寇明嫣看了下,到是没什么意见,知道几个人摩拳擦掌的,不过是想自己小姐艳压群芳,可是寇明嫣心里呵呵两声,这有什么意义。
云红听到姚黄的声音,自然领悟,忙接过裙子,“小姐……。”
不等到她絮叨,寇明嫣已道了个好,羽红也过来了,几个人欢天喜地的服侍着小姐一一穿好。
随后,云红拿过来一个绣帕,又把一个椭圆形的香囊挂在寇明嫣的腰间。
一番忙,等寇明嫣到了王妃哪里,见王妃早已收拾好了,一反往日的素色打扮,上面是古烟纹的碧霞纱衣,下面是望仙裙,裙上金银线交相辉映透着繁迷的贵气,还真是一副王妃的派头。
寇明嫣上前请安,随后直起身道:“娘,您可真美。”如果说过去的王妃是素色的梨花,今日的王妃就是芍药般的艳丽。
只是依旧瘦弱,可是气色却比当初好多了。
“什么时候学得油嘴滑舌的了。”
王妃嗔道,脸上却笑开了,“娘还美什么,要说美,也是我女儿美。”她打量了下寇明嫣的衣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只是看着头顶却有些皱眉。
“你那个梳头的丫环怎么弄的,怎么前面不留些头发。”
她总是希望有人能相中自己的二女儿,把女儿嫁在皇城,不能高嫁,低些也行啊,想到几年没见的大女儿,她就有些愁。
至于寇明嫣的不嫁人的话,王妃从没当真。
“那样有多傻啊,娘,这样就很好。”
怕王妃再说,她转头看向自己大哥,见他头上是束发的白玉冠,一身鸭蛋青色的刺绣薄罗长袍,眉如墨画,身材修长也是俊美绝伦的人物。
人的气质也变了些,没了萎靡不振的神色,多了意气风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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