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刚刚平息下来的心,又泛起了波涛,明明是阳光明媚温暖的上午,却被王妃的话,一下子好像被拽进了黑沉沉的暗夜,那被风舞动的轻纱都让人觉得诡异起来。
再回忆起二小姐那张凝脂的脸,也开始觉得不是正常人的样子,二小姐越来越美了,这些却都是从二小姐撞破头后变化的。
一个丫环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是刚刚从二等丫环提上来的清珞,平日里也是胆子最小的,看看其她的也都抖成一团。
寇靖凯有些恼怒,哪里肯信王妃的胡言乱语,二妹从小就美得如玉人,现在打扮起来当然是更美了,只是失血过多,人到是白了起来。
他到底是外面见过世面的,这几日更是有些头脑清明起来,知道今日的话决不能传出去,他冷厉的眼扫向屋内的奴才,齐嬷嬷一惊,心里怪王妃真是脑袋不清楚,知道今日的事处理不好,怕是都逃不了。
“今日王妃的话要是传出去,不管谁传的,屋内的人就全部处死,一个奴才最要紧的是管好自己的嘴,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想自己的家人,有说梦话的,晚上就堵着嘴睡觉,别害了自己还害了别人。”
仗着自己是王妃院子里的嬷嬷,她抢先做了处理,然后低头请示露出了狰狞面目的世子爷,心里也是惊惧的,“世子爷,您看?”
几个丫环这时也明白过来,不由得两股站站,抖得更是厉害了,想起那日刑房里的事,眼里布满了惊恐。
王妃转动了下眼珠,有些后知后觉,寇靖凯到底不是心狠手辣的,听了齐嬷嬷的话迟疑了下,“好,我就暂且饶你们一命,齐嬷嬷的话都记好了,都滚出去,让我听见一点风声一个不留。”
“你不信娘,你不信,她迷惑住你了。”
王妃的脸色惨白得无半丝人色,仰头看着寇靖凯几欲发狂,这时的她到像是追魂的厉鬼了。
“世子爷,二小姐吐血了。”清芷有些哆嗦地指着地上。
“什么,是二妹吐的血,快去请大夫。”寇靖凯吃了一惊,“娘,您说什么了,没有证据乱说,看把二妹气的。”
齐嬷嬷并没出去,心里也有疑虑,可是不管什么样,她得站在二小姐一边,她的怀疑和王妃是不一样的。
“不,我的女儿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王妃还要再说,寇靖凯已大叫起来,“好了,娘,你不认她是你的女儿,可是我认她是我的二妹。”
寇靖凯暴躁起来,这王府的日子刚见好,自己的娘就闹,从前府里乱糟糟的,也不见她管,二妹漂亮也不行,有能力也是错的,合着就一点不变好啊。
“你离她远些,你离她远些。”见儿子不信,王妃害怕起来。
“照顾王妃。”
寇靖凯挣脱开王妃的手,留下一句话,就走了,身后是王妃不停的叫声。
屋外是面现惧色的丫环,寇靖凯站在阳光下深吸了口气,王妃的话还是在他心里起了涟漪。
他有些茫然,不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这种事情也不能跟任何人说的,“二妹,怎么会呢?一定不会的。”
他挪动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地往前走,到了汀芳院却见玉楼站在外面的檐下,一脸的焦急。
“拜见世子爷,二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不见的。”
“我没跟上,二小姐并没回院子来,姚黄她们出去找二小姐了,只有我留下看院子呢。”
玉楼都急得哭了,寇靖凯呆呆发愣,随着陆续回来的人,一个也没找到二小姐,院子里的人开始慌神了,一直到了晚霞侵染天边的时候,坐在汀芳院的石阶上的寇靖凯想起了小时的事。
他跳了起来,来到了后花园,走进紫藤遮掩的假山里,寇靖凯看见了委顿在地上的二妹,眼泪就下来了,他抹了把脸,忍着心酸蹲下,却见寇明嫣脸色艳红,人发起了高烧,已是不省人事了。
寇明嫣被抬回汀芳院,请来的大夫号了半天的脉,“情志引起了内伤,肝气有些郁结,吐血也是气血攻心了,好好养吧,只是从前受的伤没养好,又没注意,这次高烧再不好好养,以后寿录会受影响,我开服药,喝下去看看能退烧不,要是不退烧就麻烦了。”
“这就是王妃说的好的太快了。”听了大夫的话,寇靖凯眼珠子都红了,“这根本就没好。”
其实这也怪寇明嫣太心急了,她的身体并没大好,可她畏惧眼前的环境,得了丹药就丢进了嘴里,随后就夜以继日地苦练内功,再加上天热,饮食清淡,营养没跟上。
大夫开了药方,姚黄接过急忙打发人去取药,羽红这时拿来了冰,云红拿块棉布包好放在小姐的头上。
寇靖凯静静地站着,几个丫环小心地做着事,无边的夜色卷上来,屋内气氛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家、还乡。”有梦语想起,打破了沉闷,“……家何在,占山,妈、妈。”
寇靖凯侧耳倾听,却只能听见几个模糊的字来,难道二妹还想着自己那个奶嬷嬷吗?听到占山,他脸色一黑,这是逼到什么地步了,要不是自己回来,怕是二妹就出了大事,头一次他觉得母亲的性子有些问题。
一直到药煎好了,姚黄小心地拿着小勺子喂,见还能吞咽,寇靖凯放心不少,走出了汀芳院。
王妃的房间外面,齐嬷嬷正等着,一见世子爷过来了,忙禀报,“王妃喝了安神汤已睡下了,三小姐一直陪着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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