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喻回到家里,将自己关在了阳台上。他靠着墙壁坐下,开始一根一根抽烟,泪水滴答滴答往下掉落。
那些事情,每次想起来都是一次对自己的凌迟,太难受,却不得不活活忍受着。
也许应该说幸好付晨山现在不在,不然何喻连个独自舔伤口的地方都没有,还得吞下所有的情绪,对着他展露出虚伪的表象来。
何喻坐了许久,一直到他感觉已经将所有情绪宣泄了出来,眼泪也已经风干在了脸上,没有办法再流出来,他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用手捂住脸,然后松开,站了起来。
何喻回到房间里,往卫生间走去。他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通红的眼睛,然后打开热水。
水很快变热,他埋下身,双手捧着水往脸上泼去,一遍又一遍,想要把脸上的痕迹都洗来不见。
很突然的,一双手臂从何喻背后伸来,用力抱住何喻的腰,然后一个柔软的身体贴在何喻后背上,女人绵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晨山!”
何喻猛然一惊,站起身来将身后的人挥开。
穿着白色套装、踩着七厘米高跟鞋,留着长发的女人被他推得撞到了门上,来不及叫痛,已经尖叫出声,“啊!你是什么人?”
女人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刚才的水声掩盖了她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她本来以为这个房子里除了付晨山,不会再出现别的男人了,所以这时候被吓得花容失色,几乎想要打电话报警了。
何喻总算是比她先反应过来,问道:“你是付晨山什么人?”
女人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容貌秀丽,妆容精致,看着何喻说道:“我是他女朋友,你是谁?怎么会在他家里?”
何喻伸手去拿架子上的毛巾,将脸上的水擦干,才说道:“我是他朋友,暂时住在这里。”
☆、第 5 章
何喻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女人坐在客厅里打电话,他隐隐能够听得到,猜测着是在给付晨山打电话。
付晨山从来没有跟何喻提过他有女朋友,甚至何喻住进了这套房子里,也没有察觉出来这里还有别的女人的生活痕迹。
如果是三年前的何喻,知道付晨山有了女朋友,大概会伤痛欲绝万念俱灰,可是到了现在,却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当然,他还不至于为付晨山感到高兴就是了。
何喻仰面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他又听到那个女人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嗒嗒嗒”的声音,接着隔壁的房门打开,然后又重重关上。她应该是进了付晨山的房间。
何喻望着天花板的吊灯,那是白色的百合花形状的顶灯,花式朴素大方,与付晨山整套房子的装修风格倒是很接近。他打个哈欠,或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睡意缓缓袭来,何喻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意外地睡得很熟。
何喻醒来的时候,猛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付晨山正坐在床边上,静静看着他。
何喻揉了揉眼睛,“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
付晨山微微笑道:“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吵醒你。”
何喻想要坐起来时,才发现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盖了一床被子,付晨山伸手帮他理了理凌乱的衣领。
何喻笑着将领口的衣扣扣上,说道:“别对我那么好,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付晨山微笑着摇摇头。
何喻翻身下床,听到付晨山说:“去洗个脸,我们出去吃饭吧。”
“哦,”何喻抬头看他,“你女朋友回来了。”
付晨山表情微微有些僵硬,随后还是露出笑容来,“是啊,你出来我给你们介绍。”
说是给他们介绍,其实只是单方面给何喻做了介绍而已,“这是我女朋友,凌芷露。”随后对凌芷露说道:“何喻,我跟你说过的。”
何喻微笑着伸手,“你好。”
凌芷露看着何喻,缓缓伸出手来与他握了握,说道:“你就是三年前非法挪用我们公司资金被判刑的那个?”
“芷露!”付晨山皱起眉头,声音变得冷硬,将女人拉到自己身边。
何喻脸上笑容不变,说道:“是我。原来是凌小姐,怪不得觉得名字有些耳熟。”
大学毕业刚进公司那年,何喻曾听人说过,上面的大老板有一个独生女儿,是凌家的掌上明珠,凌云的唯一继承人。当时几个年轻人还开玩笑说,谁能娶到大老板的女儿,谁就赚翻了。没想到,这么好的事情,今天让付晨山赚到了。
凌芷露对于付晨山大声吼她这件事感到很不满,抬手挥开付晨山,“我又没说错!”
付晨山又紧紧抓住凌芷露的手臂,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别说了,小喻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凌芷露显然是个骄纵惯了的大小姐,她挣扎着让付晨山放开她,同时说道:“他坐过牢的啊!谁知道在监狱里面干过些什么恶心的事情?你让他住家里,脏不脏啊?”
“芷露!”付晨山实在是没有办法,拉着凌芷露往自己房间里走去,然后重重关上房门。
何喻有些无奈,隔着房门只能听到付晨山可以压低了的说话声,于是他去了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脸,然后走到客厅推开推拉门,到了阳台上。
何喻真心喜欢付晨山家的这个大阳台,他往躺椅上一躺,心里想着自己怕是很难有本事搞一间这样的房子了。年轻时候幻想过,现在只剩下一些虚幻的泡沫,一戳就碎。
付晨山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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