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讶异但童辛脸上依然滴水不漏。
他们说的诚意伯遗书是什么,童辛不知道,可诚意伯正是刘伯温的封号,童辛是知道的。
童辛心想,难道这诚意伯遗书就是娘所说的龙脉卷册?但是不是童辛还不能断定,可祝悾蓄意煽动各大门派矛头齐指想童逸的意图,童辛倒是明确的。
“朝廷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太过分了。”
“看朱棣株连名士方孝孺十族的暴行,便知朱棣这人的凶残,比他老子更甚。”
“没错,暴君暴政。”
……
众江湖人士再度群情激奋。
妙音先生见时机到了出列一抬手,众人的议论慢慢止下。
“我有一猜测,不知该讲不该讲。”妙音先生故作欲言又止的。
“先生但讲无妨。”众人劝道。
妙音先生沉吟片刻,“我以为这诚意伯遗书中录有什么武功绝学,不过是有人造谣,意在让我们等为抢夺那遗书而自相残杀,后有人坐收渔翁利。”
“武林相残,谁得利?”有人问道。
“当然是朝廷了,朱棣早就想禁武了。”也不知谁答了这句,引得众人齐点首。
妙音先生拿出一个卷轴,“近来各位应该也有收到这样的卷轴吧,听说正是诚意伯遗书。”说完很坦荡的将卷轴丢在地上。
见状不少人也拿出了卷轴比较,从外形看果然还一模一样,于是纷纷将其丢弃在地。
跟在祝悾身后一直未做声的另一人谨慎而仔细的看着被扔满地的卷轴和三张草纸,想从其中找出不同来。
草纸?哪来的草纸?
蓦然间众人目光齐锁相尤显突兀的三张草纸。
“谁丢的?”有人大喊道。
这时就见童辛对火式小公子道:“让你别胡闹,就算祝庄主他有三急也用不上你的草纸。什么?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听不见。”童辛把耳朵贴着很近火式公子,“你说草纸是给祝庄主擦脸的,他的汗快把妆给弄花了。可那草纸糙得可是擦屁股都嫌擦得痔症发作,怎么能擦脸。”
祝悾则做贼心虚的一手捂住脸。
祝悾此举无疑是欲盖弥彰,反而引来不少的人注意了。
“你说什么?”童辛又来了,“你说祝庄主他是因为兔唇、龅牙、猪腰子脸才常年戴着面具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太失礼了。”
就算火式小公子能说话也,“……”
童辛还在继续,“虽然这个祝庄主的嘴唇一片顶别人两片,你也不能这么说。”
祝悾:“……”
“这位公子,”妙音先生慢慢踱步过来,“祝庄主他有容人之量,你不能如此一而再的无理取闹。祝庄主之所以会常年戴面具,是因为年轻时曾经做错一事,逼得兄长出家为僧,从此庄主发誓,如不振兴祝家庄他无脸示人。”
“不错,这是武林中人尽皆知的。”有人附和道。
“那祝庄主可知,”段君恒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出家兄长的法号为何?”
在座不少人都不知道。
祝悾则一脸我当然知道的表情,“法号,本明。”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有人发现祝悾的脸色蓦然一变。
童辛就见在树林和老行脚僧交手的老妇人最先走进厅中,老行脚僧在后。
门外地上躺着一串被捆绑着的祝家家丁。
老妇人怒指祝悾,“这人不是我丈夫,他们三个是一伙的,冒充我丈夫意在挑唆各位与朝廷为敌的。”
在座的武林人士皆诧异,方想再看那冒牌祝悾,烟雾弹炸响。
浓烟乍起,甚是刺激眼睛,令人不禁闭眼。
等烟雾散去,上座哪里还有那三人的踪影,就连火式小公子也不见了。
段君恒心头莫名一紧,所幸一抹红及时映入眼中,才不由得松了口气。
段君恒走向依然保持着坐姿的童辛,见他两眼瞪得愣大,泪水直流,“瞪那么大个眼睛做什么?不酸吗?”
童辛依然不眨眼,很肯定的告诉段君恒,“酸。”
“那就闭上眼睛。”
童辛内牛满面一大碗的,“这不是合不上了吗?”
段君恒这才发现童辛被人封了穴道,难怪这么安分。
刚一解开穴道,童辛就抱着眼睛嗷嗷大叫,“瞎了,瞎了,要瞎了……”
段君恒伸手给他揉按眼睛周围的穴道,缓解酸痛。
童辛顶着两个通红的眼睛,嘻嘻一笑,“师兄对我真好,我要以身相许报答师兄。”
段君恒指头改按为戳,童辛再度抱着眼睛嗷嗷大叫。
话说当年,前任祝家庄庄主有两子,长子便是老行脚僧本明,次子祝悾是老庄主的老来子甚得宠爱,本明对这个弟弟也是爱护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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