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在他头上狠狠地砸了一拳,“你最好有个解释,不然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满地开花。”
魏时哀哀地叫了几声,抱着头蹲在桌子前面,手里还死抓着自己那几张扑克牌,挨了几下都没松开手,“宁哥,我上次说的那三种办法,第一种是有效,但是之所以有效那是针对怨气不重的魂魄,至于怨气重的魂魄,做道场就好像场毛毛雨一样,起不了太大作用,我之所以没阻止你,那也是因为想着就算是场毛毛雨,瞎猫碰到死耗子,也可能会起作用啊!”
魏宁听得嘴角的肌肉抽了抽,果然这个二百五就是欠虐。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计较前因后果也没得意义了,还不如考虑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比较好,“道场是不能去做了,难道要去找个法术高手直接超度他?你好歹也会法术,听你说起你上面还有个师父,总认识一些这方面的高人吧?给我介绍一个,钱的话,别太贵了就行,实在有点贵,你就帮我出面,求他打个折。”
这个办法魏宁也不是没想过,一是这种法术高手太少,常人难觅其宗,二是魏时说起消灭和镇压要简单得多,要是碰到了挂羊头卖狗肉的,直接把魏惜的魂魄给灭了,这结果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
基于这两点,魏宁也是很犹豫,所以就算魏时不是时时刻刻都靠谱的一个人,还是找上了他商量,不管怎么说,魏时不会害他,比他这种完全没接触过法术和法术界的人,还是要懂得多一点。
魏时抓了抓下巴,“宁哥,其实我这里有一个不用那么麻烦的办法,简单有效,不用请那些什么高人,既浪费大把的时间,也浪费大把的钱,你记得做道场的时候,那些道师会一边数米一边念咒吗?”
魏宁想了想,小时候的记忆里面确实有过这一幕。
一般是等三天或者五天的道场到了最后一个晚上的时候,就会有这个仪式,到了晚上,一个道师跪在灵案前,拿着一根几条红布拧成的绳子,一边打结,一边念咒,打一个结,念一句咒,接着就暂时停下来,跪在他旁边的死者亲人,会在他停下来的时候,抓着几粒白米扔进一个旁边一早准备好的竹篾编成的框子里面,好像还有个专门的称呼,叫什么去了,对了,就叫“米咒”。
米是“天谷”,何谓“天谷”?也就是像稻、麦之类穗子长在头顶上的植物,还有“五谷为养”之说,认为“五谷”不但能活人,还能养人。总之,就是米这种本来只是单纯的食物,但是在某些情况下,也可以当做一种超度或驱鬼用的东西,边数米边念咒,就可以达到安魂超度的目的,另外,某些走邪路子的人,还有用大米作为法术的一部分,让鬼魂飞魄散的。
具体是个什么原理,大约也是不甚了了。
魏时解释了一大通,魏宁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让我去做这个‘米咒’,我一个没得法力的普通人,做这个有什么用?”
魏时拍了拍魏宁的肩膀,“宁哥,这你就不懂了,怎么会没用,谁念都会有用,实际上,如果是想要超度怨魂的话,念‘米咒’比做道场要有用得多,其实就是个心诚不诚,作用大不大的问题,你以为那些做道师的念就会很有用?他们都是在摆样子,什么念咒,就是动了动两下嘴皮子,根本什么都没说,你也看过几次道场,有一次听清楚他们到底念的是什么了吗?”
魏宁想了想,确实没有一次听清楚了,都是含含糊糊的,跟含着口水在说话一样,所以他摇了摇头。
魏时一脸“果然如山人所料”的表情接着说,“那就是糊弄糊弄那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不过话又说回来,一般做道场也不是为了超度怨魂,也确实用不着白花力气。”
魏宁嘴角的肌肉又忍不住抽了一下,他一早就认为做道场其实也就是个迷信活动,是阳世人对阴世人的一种感念,当然,也是因为相信阴司的存在。
在不信这些的人眼里,做道场就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在信的人眼里,这直接关系到他们死去的亲人能不能在阴司里面过得好,能不能投个好胎等这些切身之事。
魏时又接着说,“宁哥,你晓得为什么‘米咒’用的人很少吧?”
这个问题魏宁倒是没想过,魏时这么一提出来,魏宁仔细一想,确实,既然“米咒”这么有用,又简单,只要几把米,几根红绳,学会打结和念咒就行了,为什么都没怎么听说过?
魏时嘿嘿一笑,把手里的扑克往桌子上一扔,“这把我赢了。”他先把木签子收过来,才接着说,“那是因为一般人没得这个耐心和恒心,你想想,要用上一年的时间,每天花上两个小时去念那个‘米咒’,有几个人能做到?何况这个一年,还要看情况,要是那个要超度的鬼怨气太重了,时间还要延长,也许两年,甚至要三年。”
居然要用这么多时间,难怪了。
魏宁皱紧了眉头,确实是如此,“米咒”太耗时耗力,不是对那个阴世人有极深感情的人,根本就坚持不下来。
两个人打了一会儿牌,外面的天就开始蒙蒙亮了,晨雾也随之弥漫开来,从打开的窗户往外看,魏庄的那些石板路上全都是乳白色的浓雾,越靠近地面,雾气就越浓,到了半空中,雾气就散开了去。
也许是地势偏低的关系,魏庄所在的山谷里时常会起雾,湿漉漉的雾气打湿了周遭的一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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