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蒋筝跟在一旁打趣道:“喂,弟弟过生日,做姐姐的就送一个草蚱蜢,未免也太小气了吧?我有点好奇,你都送过他什么生日礼物?”
“十四岁的时候,是一只草蚱蜢,十五岁的时候,送了他一只石兔子。”长笙低声说着,声音极小,似在喃喃自语,往来的人群皆无人在意:“他成人礼那年,是一把匕首,十七岁那年,是一把刀……后来,都在远东折了。”
说着,她垂下眼睫,似又想起那噩梦般的一场祸乱。
“那你这辈子可得送把结实点儿的。”蒋筝一句胡扯将这气氛打乱,弄得长笙一时间哭笑不得。
蒋筝伸了个懒腰,百无聊赖地朝四周环视了一圈,忽见两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拐角,连忙招呼了长笙一声,自己先一步追了上去。
长笙拨开人群,一路追着蒋筝跑至一个巷口,只见她指着两个贵族少年,情绪有些激动:“帮我问问他们,前几天追打的那个矮人是谁!”
蒋筝不是容易激动的人,但在这个世界,任何一个能感知到她存在的人都弥足珍贵,因为只有这些人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存在,而不只是一个被世界孤立了的魂魄,游离在世界之外。
长笙快步上前拦住两人询问了一番,蒋筝在一旁,眼神从最初的期待渐渐变作无奈。
那两个少年并没有认出长笙的身份,见是一个漂亮姑娘,便也十分配合询问。
他们都是维罗弗学院的学生,维罗弗是艾诺塔最好的学院,每年都不乏望子成龙的大人拼钱又拼关系,想方设法将自家子女往里送,自己的儿女进入维罗弗学院,也渐渐成为了贵族之间彼此炫耀的资本。
而他们那日追打的矮人,也是学院的学生之一。
在得知长笙在打听那个矮人后,两人皆是一脸不屑一顾的神色。
“那个矮人啊,从乡下来的,不知道他家里人托了多少层关系,塞了多少年口粮钱才被塞进我们学院的,脾气臭的很。”
“可不是吗?还是个小偷,偷别人东西被逮了个正着,学院就把他开除了。谁知道现在人在哪儿,反正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塔兰是混不下去了,滚回老家了吧?”
长笙多问了几句,没问出什么结果,便同蒋筝一起回了家。
一路上,蒋筝都比较安静,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回家后,便坐在床边发起了呆。
长笙想了许久,还是决定上前安慰一下:“你别担心,你看,一开始,你认为除我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发现你的存在,可现在有了第二个,这就代表,肯定还有第三个,第四个,甚至更多特殊的存在。”
“再说了,我答应会陪你找复生之术,就一定不会食言。”她说着,坐到了蒋筝身旁,双腿垂在窗外,看天上的星星。
蒋筝笑了笑,伸了伸胳膊,靠在窗框上,随口说笑道:“哎呀,就怕你把自己的麻烦解决了,就无所谓我的死活了。”
“不会的。”长笙语气坚定,“相信我,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看见你,而我要牵着你的手,告诉他们,你是我最最最重要的朋友!”
蒋筝愣了片刻,回神后满心欢喜,却假做淡定:“听起来好像不错。”
“到时,你就住我这里,当我的门客,怎么样?”
有个地方能白吃白住一辈子,还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自是不敢驳了公主殿下的面子,所以,这种时候,我是不是该说……”蒋筝话到此处,忽然停顿。
她忽然抬眼看向长笙,随手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目光耐人寻味:“我愿意?”
长笙若有所思地盯了蒋筝几秒,笑着从窗上翻回了房中,走到酒桌边倒了一杯酒,转身背靠着墙,对蒋筝举杯道:“你也可以拒绝。”
蒋筝没有回话,只抬眼望向窗外,眼中是欣喜的笑意。
***
在蒋筝的帮助下,长笙对路克雷手头势力了若指掌。
哪些人完全效忠于他,哪些人只是收过小恩小惠,随时有可能见风使舵,都逃不过蒋筝的眼睛。
长笙并不希望在扳倒路克雷这件事上耗费太多时间,三年后科瓦特要塞之上那盘旋的黑龙与不灭的大火始终是道阴影,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她花费了不少心思去为塔斐勒拢聚人心,抓紧一切机会去打击、削弱路克雷的党羽势力。
但这些并不能动摇路克雷的根基,这感觉就像遇到一个无底洞,不知究竟要投入多少的时间与精力。
长笙着急,蒋筝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比谁都希望这个路克雷赶紧倒台,不然前往沃多找不死树的事只会被一拖再拖。
此时此刻,她坐在路克雷卧室的顶梁上掰着腿、哼着歌,心里却早把路克雷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她感觉自己这两个多月在这个男人身上花的时间平均下来,至少每天八小时,日子长了,竟都有些习惯这种类似上班的规律了。
路克雷的家就好比她上班的公司,路克雷的书房与卧房就好比她的办公室,那些贿赂大臣的账本与名册的摆放位置也早被她记得一清二楚,她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与路克雷相关,她却不知道的秘密,就算路克雷的亲妈从地里爬出来了,都不敢和她比谁更了解路克雷。
不过那是一个错觉。
路克雷从书房走回卧室后坐在酒桌边喝了点儿酒,手头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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