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诸儿自幼心有残缺,唯一补救之法便是以心补心。而恰巧琼玖和她哥哥很适合做那个牺牲者。
满地血,哥哥心口插着一把刀,面前是姜诸儿淡漠的擦拭着手的模样,四岁的琼玖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双唇微微的发抖,哥哥是她唯一亲人,那时候的琼玖连一句为什么都问不出。
只是看着那鲜艳的红色,微微发抖,姜诸儿走过来抱起她,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只怪他不听话,居然想要刺杀吾。琼玖会听话的对不对?”
恐惧的捂着耳朵,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可终究她还是成了姜诸儿的活药,不会死,只是每一次姜诸儿好一点她便经受锥心之痛,哥哥就是因为受不了那样的痛苦才会疯了一样想杀了姜诸儿。
午夜琼玖捂着心口突然醒来,汗流浃背,紧咬着唇不敢发出丁点声音,疼的眉头都拧到了一块。
这因该是最后一次了,姜诸儿来信月底便会回都成,届时她也在也不需要顶着他的身份活着,但也没人会知道有一个叫琼玖的人是生是死。
其实她和姜诸儿并不完全像,只是一直都靠易容药维持着假象。
心口的那到疤又长了,巫师说过差不多这个时候姜诸儿的病也将痊愈,以后不论是她还是姜诸儿,都不会再经历那锥心刺骨的痛,只是这十多年的经历到底抹不去。
琼玖是恨的,恨王后恨姜诸儿,恨那个会补心之术的巫师,甚至恨过她哥哥,唯独那个叫姜瑾雯的女孩她恨不起来,明明也应该是仇人,可偏偏琼玖想守护她的笑容。
天亮的时候琼玖身上已经湿透了,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叫人放好水沐完浴正好听到姜瑾雯来找她。
“瑾雯今天怎么起这早?”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却依旧对她极尽温柔。
“王兄!你为何不说卫王早立过夫人?”姜瑾雯质问到。
琼玖看向羊度,并不回答姜瑾雯的问题,俊朗的侧脸带着些许的不真实,那一刻姜瑾雯忽然觉得他离自己有点远。
“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吗?就如同你喜不喜欢这高墙深院有谁会在意吗?父王有多少夫人你不知道?卫王的名声你没听过?瑾雯你长大了,王兄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怎样?你斗得过父王?又或者你是不是忘了,王兄不仅是你王兄更是齐国的太子,对一国太子来说也没有什么比齐国的利益更重要。羊度走吧,该上早朝了。”
负手而立,谦谦君子。清晨的微光洒在他身上,依旧是那么气度翩然,但是姜瑾雯却觉得冷,齐国太子,是啊她怎么忘了。
院里的观景上仍旧有未干涸的露水,反射着清晨的阳光那么美好,可是或许一刻钟都不用就会消失殆尽,就好像她十几年的梦也该醒了一样,王姊逃不脱和亲的命运,王兄终究会登上齐国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成为和父王一样冷酷的人,而她身为齐国的公主,即便万千宠爱,也终究只会是一枚和亲的棋子,没有人会征求她的意见。
不经意的伸手捂着心口,她是琼玖不是姜诸儿,姜诸儿不会愿意护着姜瑾雯一生,而以后姜瑾雯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一个叫琼玖的人,只期盼那个女孩能自己强大起来。
姜瑾萱慵懒的躺在榻上,享受着宫女的按摩,现在她说什么卫王都只会言听计从,自然是享受着最好的待遇。
所以当夷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人卧榻的场景,纵使女人她也不得不承认姜瑾萱很美,美的让这天下女子都黯然失色,这样的人落在卫王手里当真是糟蹋了,即便是太子也不见得就配得上,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女人都是她现在最大的威胁。
“见过夷姜夫人。”宫女急急忙忙行礼,姜瑾萱不急不缓的坐起身打量着夷姜,这个本来该成为她婆婆的人,此刻好像该叫姐姐才对,还真是讽刺。
夷姜曾经也是盛极一时的美人,否则卫王也不会独宠她那么多年,甚至登记之前被送出宫的姬伋都接回宫立为太子,然而现在即便是华丽的服饰也掩饰不住她已经老了的事实,即便费尽心思保养,也终究抵不过岁月,年老色衰是每个女人都逃不脱的命运,只是在这宫里就显得凄凉多了,若是一亩薄田夫妻相守,儿孙绕膝定会好多了吧。
不过谁又知道呢,她们在宫里尔虞我诈艰难而活,民间夫妇或许在为一家人的口粮奔波劳碌,不过都是苟活于世。
姜瑾萱从软榻上下来,缓缓走到夷姜面前,屈膝行礼落落大方“瑾萱见过姐姐。”
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随意披散的秀发微微挡着脸颊,媚态天成却不会让人觉得刻意而为,她不知道的是在齐国萱公主是满朝大臣公认的端庄,狐媚二字从不会有人会想用在她身上。
“无须多礼,你我二人现在同是姐妹,你这般大王倒是要责怪于我了。”夷姜淡淡笑着。
“姐姐终究服侍大王多年,瑾萱理应,姐姐快请坐。”夷姜的笑有点勉强看来不是真的不介意,只是软弱罢了,对卫王服从惯了吧,也难怪太子也那般软弱。
“妹妹在卫国可还习惯?初来乍到总会思恋家乡吧?”这话真真假假,但是想家却也是真的,也不知道瑾雯那小家伙怎么样了。
夷姜见姜瑾萱开始发呆,便知她也是想的,哪有不想呢,突然离开生长的地方,这辈子或许就回不去了。她也是远嫁而来,自是懂的,夷姜原是先王的侍女,不过那是卫王还是一个年少的公子,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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