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病友歪着身子站在方桌旁,一手撑在桌面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对阿布说:
“正常人可不会这么津津有味的听一个j-i,ng神病讲母星的故事。”
阿布不屑的撩起眼皮:“你怎么知道他是j-i,ng神病?”说完他又看向对面的病友,问道:“你是j-i,ng神病吗?”
病友淡定的摇摇头,笑着说:“当然不是。”
中年病人愣了愣,激动地反问道:“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是j-i,ng神病,不是吗?”
“所以你是j-i,ng神病吗?”啾啾加入了讨论,用无辜的眼神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中年病友。
中年病友笑了笑:“当然不是。”
“他刚才也是这样说的。”阿布朝对面的病友扬了扬下巴,冲中年病友露出一个嘲讽的目光,与啾啾相视一笑,“看来这里只有我们是正常人。”
啾啾同情的瞄了中年病友一眼,沉重的点了点头,对阿布说:“我饿了。”
阿布:“你没吃早饭吗?”
啾啾:“吃了,不过没吃饱。”
阿布:“那我们去找点吃的?”
啾啾乖乖地说:“护士姐姐人很好,我们去找她,能有零食吃。”
中年病友无法接受自己被当作j-i,ng神病人,甚至如空气般被阿布和啾啾忽视的结局,跟狗皮膏药一样紧紧黏在阿布身后,孜孜不倦地说:
“如果你不是j-i,ng神病就更不应该待在这里,刚才我说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阿布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他:“从这里逃出去?”
“对。”中年病友诚恳的看着他。
阿布冷冷的笑了笑:“就算你不说,我也准备这么做,不过那并不意味着我和啾啾要带上你这个j-i,ng神病一起逃。咱们可不是一国的。”
中年病友有些生气了,伸出一根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句辩解道:“我、不、是、神经、病。”
阿布觉得他生气的样子很有趣,又问:“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首先声明,我和啾啾是不小心被抓来的,跟你可不一样。”
“看来瞒不了了。”中年病友郁闷的倒吸了一口气,仿佛像是艰难的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一脸严峻的凑到阿布面前,附在他耳边悄声说:“其实我是死神,只是暂时寄居在这个人类的身体里。”
阿布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时啾啾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他:“刚才他在你耳朵边说了什么?”
阿布惊恐的将啾啾拉到自己身边,迅速的跟中年病友拉开距离,小心翼翼地对啾啾说:
“他真的是个j-i,ng神病,我们赶紧离他远一点儿,也不知道这种病会不会传染。”
中年病友差点被阿布气得当场晕过去,见对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周围又没有医生和护士,便一不做二不休,忽然发力,拽起阿布和啾啾的袖子,硬生生把他们拽到了附近的男厕所里,并且反锁上了厕所门。
“你们俩之前并不是人类,是一个橘猫和一只短腿狗,没错吧?”中年病友站在门内,用后背紧紧抵着门板,毫不犹豫的拿出了杀手锏,直奔主题。
这是啾啾做人之后第一次被挟持,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的模样看起来又不太友善,他只能拿出做狗时的绝活,张开嘴巴刚准备大喊,阿布的手就突然罩住了他的嘴巴,并且示意让他别出声。
虽然阿布对这个中年男人没有一丁点儿好感,并且觉得他从头到尾都在发神经,但他刚才说的确实是除了自己和啾啾之外,不可能有别人知道的秘密。从这一点上来看,最起码证明他的来历不简单。
阿布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发慈悲地问道:
“死神里也有神经病对不对?”
中年病友:“……以猫的知识面,你难道不是应该先问我死神是做什么的吗?”
啾啾好像听到了什么新大陆,大大咧咧地打断道:“死神?死神是什么?”
中年病友终于从啾啾求知若渴的目光中找回了一丝尊严,忍不住热泪盈眶,动容地说:
“死神是一种工作,采集死者的灵魂,送到天堂,或者地狱。”他有些担心自己说明的不够通俗易懂,立刻补充道:“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神仙。”
阿布听完后,如冰山般的脸颊上呈现出了一系列复杂的表情变化——费解,困惑,以及理清头绪之后的失望。
他长长叹了口气,对死神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还要我们自己想办法逃出去,神仙不是神通广大吗?”
死神遗憾的摊了摊手,指着头顶说:“上面规定,不能随意在地球使用死神的力量,那样会干扰和影响事情本身的发展,是违反规定,所以你们只能靠自己的力量离开这里,之后我才能……。”
“啾啾,你还饿不饿?”阿布粗暴的打断了他,拉起啾啾的手要往门外走,压根没准备继续听死神自我沉醉式的唠叨。
就在这时,厕所隔间里传来了冲水声,在场三人立刻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不约而同地看向传出冲水声的那个隔间。
隔间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人提着裤子从马桶上站了起来,并且回头看向马桶里的水流漩涡,自言自语地说:“大便士兵,地球的未来就全靠你们了,赶紧去通知你们的同僚,集结微生物军团,消灭下水道。”
空气短暂的沉寂并且凝结了一秒,死神紧张的咽着口水,目送着年轻人淡定的推开他,从他身后的门边走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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