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宫里,皇帝起床之时,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接着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皇上!”“皇上!”寝宫里服侍的众人手脚大乱,面色皆惶惶不安。
吴总管镇定自若的吩咐众人:“别乱!宫女留下来服侍陛下,豆贵,你去太医院一趟,请周太医过来一趟。而我则出去,取消今日早朝。”
“是。”众人瑟瑟地垂首俯身,听吴总管的安排。在吴总管走后,一个宫女悄悄离开殿内。
落照宫,李嬷嬷听着宫人来报,脸色变得凝重,立马跑进殿内。她调整好情绪之后,微笑地拉着正无聊望着窗外的陈湘的手,说道:“小七啊,刚才宫人来报,说是谢公子邀你到谢府游玩,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真的么?”陈湘张大星眸,开心地抚掌,立马从榻上站起身。正准备抬脚出去,又有些迟疑地问李嬷嬷:“嬷嬷看我如此装扮可好?”
“公主人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李嬷嬷笑着称赞道,拍着她的手抚慰她,“我们快些出去吧,免得谢公子久等了!”
陈湘欢快地扶着李嬷嬷的手,往殿外走去,还憧憬着问她:“你说他找我有什么事呢?是不是也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我呀?”
李嬷嬷打趣她:“公主还真是大了,都能自己找郎君咯!”
“嬷嬷!”陈湘娇羞地望了她一眼,继而脸红地别过头。
太极殿外,群臣陆陆续续地踏着台阶往下走,都在议论着皇帝的病情。只因昨日皇帝还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朝堂之上,今日却无故地病倒,着实让人担忧。
苏尚书与谢衿并肩而行,目光幽远的望着前方,问他:“大将军可觉得此事蹊跷?”
“有何蹊跷?有道是病来如山倒,即使是陛下那般强健之人,怕也抵挡不住。”谢衿悠然道,对着苏尚书蔚然一笑,示意他宽心。
他侧头看着身旁这个闲适的人,眉宇微蹙,见左右无人,试探性地问:“大将军莫非不知?”
“不知为何?”
谢衿回过头,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如此坦然。你会发现那眼眸明亮如辰,又朦胧一片,让你窥不见其中真实。可等你一眨眼,却是一惊,因为你察觉对方已什么都明了。
“原来是我操心了,大将军怎么可能放任此事不管呢!”苏尚书低头一笑,随即信步走在他身旁,眉头也舒展开来。
“大将军!”
后面,顾诚追赶上来,对着苏尚书颔首行礼。他面容急促地对谢衿道:“刚才有侍卫来报,说是执掌羽林军的钱将领不见踪影。”
“那现在是谁在值班?”谢衿面色凝重的问。
“是李将领。”
“他可与李司马有何干系?”苏尚书追问。
顾诚答:“并无,没有看见他们有所往来。他应该是隶属陛下的人,有许多人见吴总管与他来往甚多。”
谢衿若有所思地抚着胡子,“不管如何,先回府再说!”
他们正准备走出宫门,就闻身后马车声辘辘,且有人高声呼喊:“前面的可是谢大将军?请暂且留步!”回首一看,是一辆朴素的马车,有一宫装妇人坐在前头,引颈张望,想必刚才的女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待马车驶近,谢衿与苏尚书认出来她是陪伴七公主左右的女官李嬷嬷。“不知嬷嬷有何事?”
李嬷嬷下车对他们行礼,说道:“谢公子邀七公主前往谢府游玩,此番特遇大将军,还望大将军将公主带往谢府。”
谢衿疑惑地看着她,只见她郑重的点头,他垂下眼,接着问:“嬷嬷可要一同前往?”
“不了,宫中还有事待老奴去办,还望大将军能好好抚照公主。”她躬身对着他深深的一拜。
“嬷嬷走好!”
李嬷嬷感激地望着他,转身走到马车旁,隔着帘子与里头的七公主说了一番话。七公主在车内说道:“如此,有劳大将军了!”
“微臣的职责。”
说罢,马车缓缓随着他们驶出宫门,李嬷嬷含着泪面带微笑地望着,直到宫门紧闭。
在上马车之前,谢衿嘱咐苏尚书与顾诚:“今日若是无事,还是紧闭家门的好。”
苏尚书神色沉重地上了马车,顾诚上车之前还特意看了谢衿一眼,谢衿对他点点头。
马车上,谢衿闭目冥想着半月前皇帝的一次秘密召见。
“若是朕倒下,必定是宫中有异变,其他世家大臣朕已经吩咐好了。唯独,朕放心不下小七,哪日宫中事态严重,还望谢卿好好护着那孩子!”
“那陛下为何不现在就铲除隐患?”
“朕想看看,那有着王家血脉之人,在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时,却发现他所拥有的不过是幻影,这该多么有趣啊!”皇帝那刻,露出残忍又冷酷的微笑,好似已经看到了他们的下场及绝望。
“陛下是不是太过残忍?毕竟都是陛下的孩子。”
“哼,残忍?那王家人背着朕谋害阿元与锦然,他们就不残忍么?那时,阿元还那么年轻,原本可以与朕共渡至晚年,看着我们的孩儿一点点长大,成婚生子。”皇帝的面容带着憧憬,幻想着属于他的乐园,紧接着变得凌厉,“可是,锦然才行冠礼,美好的南宋江山等着他,还有他那未出生的孩儿。那王妃也是无能,尽然把好生生的孩子流掉了!”
看着皇帝扭曲的脸,满是恨意的眼睛,谢衿感到了深深悲哀。只因一个人的贪婪,愈演愈烈,从一个的不幸而发展到无数人的不幸。偌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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