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救了!”小陈满身是血的走了出来,岑洛尧看到他失去光彩的眼眸。还有,满是鲜血的双手和前胸,那是躺在门后的女人的血。
孩子和妇女的声音逐渐消散,仿佛从来没有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宇文奕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和平静,担忧的看着身前的女人。
岑洛尧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推开了身前的男人。即使做了这么多的心理建设,岑洛尧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屋子中央的女人像是被人从血里捞出来一样,她凸着鼓鼓的眼睛使劲盯着屋顶,已经不知道她的伤口在哪里。
女人的不远处是一个有些畸形的孩子,看大小,岑洛尧知道这是才脱离母体的孩子,脐带还连在她的身上。门口的叛军已经被ali一枪毙命,他的手上拿着一把至少有十公分长的刀,那刀痕与女人身上的伤痕一一吻合。
地上的女人还在拼命的喘气,但呼吸一次比一次弱,cina满手是血的倒在女人旁边,她的眼睛空洞着望着地上的婴儿,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孔来。
就快要跪倒在地的岑洛尧被男人一把拉了起来,一个转身,她被男人一把抱在怀里,岑洛尧的全部视线里只有男人宽阔坚实的胸膛,随着一声枪响,岑洛尧连同男人拿枪的手一起震动。
这一刻,她忘记了哭泣;这一刻,她慢慢闭上了双眼,想着为什么不干脆晕过去失去知觉;这一刻,屋里一片寂静,因为又一个生命的消逝。
。。。。。。
眼前浓厚的滚滚黑烟在天际慢慢散开,被风带的很远很远。ali扔掉手里的火把,想要烧掉所有的罪孽。
完全被宇文奕抱在怀里的岑洛尧不停的擦着红肿的双眼,想要看清这些人的最后一刻,可是熊熊大火和浓烟只能让她不停的眨眼,眼前一片灰色,什么都看不清。
被男人圈住双臂的岑洛尧停止了挣扎,把头静静的靠在男人的肩上,看清了又能怎样,没有人能想象他们在生前的最后一刻遭受着怎样的折磨。那孩子甚至还来不及看一眼这个他曾经短暂来过的世界。
尘归尘,土归土,也许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早晨七八点的太阳还没来得及出来,天空又开始了哭泣。屋檐下的岑洛尧把手伸向空中,立刻就被雨水打湿,清凉的雨水划过她的身体,确怎么也划不到她的心。身旁的宇文奕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抱着怀里的小女人。
“我第一次杀人是十九岁生日,那天我执行任务,解救了一个人质,他可能只有七八岁吧!金黄的头发,鼻头上还有几颗小小的雀斑。”岑洛尧敢肯定她在男人脸上看到的是悲伤,淡淡的确是经久不散的悲伤。
“那是南半球的冬天,洛洛那时候肯定,穿着漂亮的裙子去学校上课吧!”宇文奕摸着女人有些打结的头发,原本柔顺的黑发因为暴晒加上没有好好打理,发梢已经开始枯黄分叉。
岑洛尧慢慢移动环着男人脖子的手,右手摸到的是硬硬的头发,有点扎手,痒痒的像是电流般划过她的手心,岑洛尧笑了。她知道,这一刻的宇文奕是脆弱的,比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还要脆弱。她轻轻拍打着男人的后背,像是哄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
如果,他们能早点遇到那该有多好,在那些懵懂的青葱岁月里能有对方的陪伴,她十二,他十七。没有战争更没有争斗,只有两个手牵手走在回家路上的青梅竹马。
不过,那些郎骑竹马来的日子不过是他们心里的梦,一个美好的无人能及的梦。恐怕,只有下辈子才能够实现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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