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烟火盛会开始,我会离开店里一月,按理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问题,毕竟家里就只剩忆缕,还是很让人担心的。我算算,离烟火盛会报名还有一个多周,听说报名后便要待在赛场里起居不得随意离开。要离开只能淘汰或者自动弃权,或者赢到最后,成为皇帝的新宠,一路风光归来。
我招来忆缕仔细说了说这件事。
“我一周后去三十二巷报名,再回来时可能就十一月了。去前我会把绣娘们都请到院子里来陪你,你们九月底把“北斗”下架,歇业三天后,再上“踏雪寻梅”,冬装等我回来再下架。这期间你若有事便去布庄找朱老爷,朱老爷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或者找苏地主也行,这个月的收入我会打点好,下月的收入就得你自己好生管着,我会给衙门那边送钱疏通,让他们多盯着咱们铺子,放心,不会有事的。”
握紧了她的手,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忆缕。相依为命几月,她已成了我心头肉,就算不是血脉相连,也是桃园之交。
忆缕点点头只说不必担心。
次日我早早去银号把三百五十金全部取出,同如意去了上十六街外的一处府宅。之前差吉祥去打听烟都城里的房产,我斟酌了许久挑了上十六街外背靠土坡的一家。只因那家人准备回乡,舍不得房产想变卖给当地人,却是出价极高。
我觉得奇怪,急着要走的人是想赶快脱手的,如果价格出的高就只有一个可能,房子值这个价。
屋子背对上十六街,处中十六街拐角,五百平米的样子,占据半座小山头,坐北朝南不正不偏,离铺子倒是挺近的。
白色围墙下长满各色杂草,漆皮被雨水冲刷地露出本来的青绿色,房子倒是挺老了,如果买下肯定要重新装修好一番。朱红漆的大门开在南侧,门外是一条石子路,通到上十六街路口。我扣了扣门外的门环,不一会门吱呀打开,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孩探出头来,我笑道:“去告诉你们家老爷,有人来看宅子了。”
丫头瞪着水灵的眼睛掩上门,等了一会一位老伯牵着小丫头引我入府。一路只看到小径旁边处处是杂草,里面看起来比我估计的要大上很多,只是残垣瓦片满地都是,整座院子像个老古董。
路过一两个光秃秃的莲花池,老伯指着面前的垂花门道:“我家老爷在庭院里。”
整个府邸,就只有这个庭院是打扫干净的。一个中年人穿着粗麻布衣坐在石桌旁边,怀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在下方氏,容若阁东家。不知阁下贵姓?”我微微躬身作揖。
“在下鹊氏,老何看座。”
叫做老何的老伯忙进来端给我一碗茶汤,又拿草垫子让我坐下。鹊,倒是个难得的姓。
我喝了一口茶,一股又酸又苦的怪味冲到喉咙里,下肚后片刻肚子里就像埋了一团火一般,烧的全身都暖和起来。我惊道:“鹊老爷这茶是什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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