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北京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江时景传来照片给她,满目银装素裹,风雪覆京都。
“我们好像寒假放得比你们早,考完我来找你好不好,我想来看雪。”
江城地处偏南,只有极冷的年份才偶有降雪,温谨印象中也就前两年落了场稍大的雪,但到底比不过北方,没几日便化了。
男子一袭黑色大衣罩身,白色雪花落在身上星星点点,他接了片雪花,须臾便在他手中融成水,墨眉红唇,清朗的少年甚是好看。
“温谨,我到时候可能很忙,没时间陪你。”言下之意便是拒绝了。
“没关系啊,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我就自己随便逛逛就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放假了再见不行吗?”她若在,他怎么可能不管她,必然是要分心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谨只能接受,她将身上线衫裹紧了些,“那你多穿点,我先挂啦。”
临近期末,两人皆忙于学业。温谨不算好学生,平时划水划得欢快,考前便通宵达旦地抱佛脚,别人查漏补缺,她则开天辟地。
偶尔同江时景抱怨会儿自己的专业多么无聊,听听学霸激励下自己,温谨便稍有动力前行,自己男朋友那么优秀,她当然不能给他丢人。
小年夜,温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温恪伤已痊愈,离完婚后温嘉兴突然醒悟一般匀出更多心力放在家庭上,温恪和温馨都被他养的白白胖胖,每天温谨捏着两个肉脸舒畅极了。
“姐,你别捏了,脸越捏越大。”他身量抽长许多,快要追上温谨这个小矮个,因为自己长胖了,温恪显得十分懊恼,男孩子也是爱美的,江时景那类便是他的理想型,高瘦斯文。
“小谨,听软软说你谈朋友了?”饭桌上温软妈妈忽然开口,惊得温谨险些拿不住筷子。
“是……是啊。”温谨剜了一眼温软,眼神凶狠,叫你多嘴,回头有你好看。
温软欲哭无泪,她真不是故意的,有一次跟温谨打电话的时候温软兴冲冲问他们的八卦,电话刚挂,一回头便撞见她妈一脸兴奋地站在身后,她妈一逼问,温软根本不是对手,老老实实全交代了。
温嘉兴也有些惊讶,又觉得自己失职,自己女儿谈恋爱了做婶婶的居然比他先知道,心中一边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一边盘问温谨。
“我高中同学,20,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温谨被问得烦,一口气全答了。
温嘉明无奈地笑,“这孩子。”
“你们大学也在一个学校?”
温谨神色微僵,放下筷子,“不是,他在北京念书。”
长辈们也变了变神色,互相看过一眼,温婶婶笑着道,“没事儿,你们年龄都不大,先好好读书才是正事儿。”
“姐,你跟江哥哥出什么问题了吗?”回去的路上,温恪牵着她的手问,他尝试抱住温谨的手,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做到,原来他已经长这么大了么?
温谨笑笑,“小孩子家家的,管什么大人的事。”
直到除夕夜,两人也没能见上一面。过了小年夜江时景才回到江城,而温家人要回乡下老家过年,温谨自然要跟着他们一同回去。
总不能为了个恋爱年都不过。
小孩子的情绪最为敏感,温恪问得或许是对的,他们之间应该是出问题了,用应该这个词是因为温谨也不确定,他们之间似乎隔了一层浓雾,明明触手可及却又朦胧不清。
追逐是条漫漫逆旅,她独自走了许久,终于追到前行的他,好不容易能并肩前行,脚下的路却裂开了。
“温谨,新年快乐。”
“江时景,新年快乐。”
农历二零一八年,他们送给了彼此新一年的第一声祝福。
温谨这边太热闹,乡下过年图的就是个气氛,小孩大人都在守夜,回话只能卯劲喊,好在大家都吵也没人觉得她奇怪。
耳边爆竹响了一声又一声,烟花窜上天空,炸出绚烂的星火,整个夜空亮如白昼。
“江时景,你记不记得,前年还是大前年的时候,我出五毛钱买断你新年祝福的事儿。”温谨使上吃奶的劲儿冲手机喊。
“你说啥!再说一遍!我听不清!”温谨捂着耳朵,勉力听到江时景的声音,内容却无从捕捉。
“我说记得。”江时景已经重复好几遍,难为他不厌烦。
“你当时没答应我,那我现在再问一遍,今年多给你五毛,你答不答应!”
“好。”江时景道,手机贴着耳朵变得热乎乎的。
“哈哈哈哈!”
“温谨,你什么时候回来?”这夜空太寥落,这一刻他竟无比想念她的热闹。
他居然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温谨微怔,“不知道,我去领压岁钱了,明天再说,拜拜!”随后飞快地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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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要你回去吗?”温软问,拉着温谨手不放开,突然有点讨厌江时景,总跟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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