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本事,万一闹出血光之灾就糟了。因而一上来就赶紧叮嘱,希望能消消两人的火气。
杨道人风轻云淡的一笑:“只是比拼法力道术,若能接招,自然无碍。”
这话里不乏威胁之意,但是甄琼毫无反应,只努力压住打哈欠的冲动,随便点了点头。今早起的迟了,没啥胃口,他就省了顿早饭。正想消消食,中午多吃点呢。
见两人还算和颜悦色,韩老夫人舒了口气,带着两人到了后院。只见院中放了两张香案,还有小厮捧着香炉、烛火,在一旁待命。
杨道人也不客气,直接道:“事有先后,既然贫道先来,当先施法才行。”
甄琼哪有什么所谓,抬抬手比了个请的姿势。
见他上当,杨道人心中大喜,立刻命童子在案上铺了黄布,燃起香炉,摆上水碗,又竖了个一人高的木桩,把绸布扎成的偶人捆在了上面。
等安排妥当,杨道人命道童持铜镜立在一旁,自己则走到案前,从怀里掏出了三枚黄纸剪成的纸人,轻轻放在桌上。
此刻,香炉已经燃起了袅袅青烟,笼罩在香案四周。轻飘飘的布偶并无面孔,微黄的纸人亦无五官,哪怕烈日当空,也显得阴森莫名。
察觉到众人屏息,杨道人阴阴一笑,退后两步,自袖中抽出了一柄短剑。那剑竟是琉璃所制,通体晶莹,不染尘埃。只见杨道人倒转琉璃剑,对准了木桩上的偶人,左手一翻,一只铜铃捏在了掌中。
“叮铃”一声,清脆铃音响起。杨道人念起了咒词,脚踏罡步,指掐法诀,一剑刺向了那布偶。琉璃剑又哪有锋芒,偶人轻轻一晃,未有半分损伤。杨道人却未曾停下,绕着那木桩打起转来。手中铜铃越摇越急,手中短剑也越舞越快。不知何时,布偶身上竟然出现了道道红痕,似乎被短剑所伤,流出血来!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又惊又疑,不由盯得更紧。然而那柄琉璃剑通身剔透,光可鉴人,哪有半点颜色?难不成真是偶人通了鬼神,被刺得血流不止?这是何等法术神通!
正当此时,铃音骤停,杨道人大喝一声:“敕!”
琉璃剑猛然一收,剑锋倒转,划过桌案。就在经过那三枚纸人上方时,纸人竟然无风自动,立了起来,随琉璃剑所指,飘飘忽忽浮上了半空!一旁道童立刻上前一步,手中铜镜一举,华光骤现!
“嗤”的一声,纸人无火自燃,腾起火球,转瞬又化作飞灰,随风落下。下方,杨道人已经手持瓷碗,把那撮黑灰接在了碗中。
这变故实在太快,不少人连叫都未曾叫出声,更是有些胆小的双腿发软,已经跪在了地上,叩起头来。韩老夫人手按胸口,惊得面色发白,连身后韩忠都吓的两眼圆睁。
目光扫过场中众人,杨道人单手背负,稳稳举起了那只碗:“小友,可敢喝下这碗符水?”
这必然是咒人的符水啊!韩忠大惊,赶忙扭头,想要劝甄道长不可意气用事。谁料还未等他开口,站在一旁的甄琼已经打了个哈欠:“生水我可不喝。”
杨道人唇边浮起了笑容,这便是他要的。自己这番施法,又是斩鬼出血,又是无火自燃,只要对方不傻,定然不会轻易喝这碗水。而自己施了法,对方却不敢接,孰强孰弱,谁胜谁负,还不清楚明白吗?就算这小儿再使什么手段,也逊了自己一招!
然而他的笑容还未扩散,下一句话已经到了耳边。
“就这点本事?在剑上涂些碱水,把布用姜黄浸过,碰上去自然要变血色。拿琉璃在丝绢上蹭来蹭去,生出电来,吸附个小小纸人还不容易?还有纸人上涂了什么,硫还是硝?想来你也不会制磷,应该是用铜镜聚光,剑身折射,引来天火点燃纸人的吧?啧啧,这把戏未免太糙,好歹弄个能显变换颜色的水火双符,或是用磁石控鱼嘛。再不济弄个油锅取物,惊险又刺激,才有点看头。”
甄琼的声音不紧不慢,又清又脆,就算有些趾高气昂,配上那张好看的脸蛋,也生不出什么威胁感。然而每一句话出口,杨道人的脸就更黑一份。当听他说道磁石、油锅时,杨道人再也按捺不住,勃然色变,狠狠把手里的瓷碗砸在了地上!
“小儿不肯比试,何必辱我?!”杨道人撂下这话,长袖一甩,龙行虎步向着院外走去。
院中人都愣在当场,就连杨道人身边的童子也是哆嗦了一下,才慌忙跟上。眼看人都要走到院门口了,甄琼才有些疑惑的开口:“你们就这样放骗子走了?”
韩忠一个激灵,什么,这不是大怒离席,而是开溜?眼看人影都没了,他才反应过来:“快!快拦下那两个!”
后院顿时乱成了一团。甄琼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就这么搞定了?不会那杂毛真只懂这几样把戏吧?
酸碱变色可是造化观里骗小孩的玩意,不知多少无知少年因这奇诡变化,对造化大道生出兴趣。而摩擦生电、磁石吸斥、燃点沸点此类把戏,则是格物观里最爱拿来炫耀的,简直让人看到生厌……
等等!甄琼突然反应过来,面色大变。糟了,这么弱的对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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