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酪,先生可是从来没有吃过的。
“没问题。”姜婳拍了拍他,“去吧,你去陪祖母,我去陪父亲了。”
姐弟两个分开,姜澄去了内院,姜婳去了父亲的书房。
本以为父亲和太子已经在用膳了,没想到一进书房,太子和父亲两个人都冷着脸,太子坐在大书案后面,薄唇紧抿,神色不虞地捧着本书看。父亲坐在离太子最远的椅子上,也拿了本书。
姜婳有些纳闷,就算没有用膳,两人也该正在说话呀,这相互看不顺眼、谁也不搭理谁的气氛是怎么回事?明明她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姜婳看了看一旁侍立的兰芽,可怜她的丫鬟,已经吓得面色发白了。
兰芽求救地瞅着姜婳,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姑娘派她来送食盒,多么简单的事啊,没想到太子当场就冷了脸,手里把玩的镇纸“叮——”的一声扔到桌子上,吓得她腿肚子打颤,差点就跪下了。
太子目光阴郁,“小东西竟然不自己过来?!”
兰芽正琢磨着“小东西”是什么,难道是指自家姑娘,就听见自家老爷鼻子里“哼——”了一声,虽然没敢直接对太子说什么,却猛地站起身,坐到了离太子最远的椅子上,不满的态度溢于言表。
一个两个都气呼呼的,这下兰芽更不敢动了,她呆呆地立在当场,不知道该跪下去还是大着胆子当作没事一样悄悄离开。
正在她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自家姑娘终于来了。
萧决抬起头,鸦色长睫下,黑漆漆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愉悦,“婳婳,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他见一个丫鬟来送食盒,还以为小东西就这么把他打发了。要知道,他嘴里尝不出味道,吃什么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之所以赖在这里午膳,就是为了让小东西陪着。
“怎么会?”姜婳笑道:“我本来想去接弟弟过来一起陪您用膳的,可弟弟还有别的事,就由他去了。”
姜婳示意兰芽退下,亲手打开食盒,把里面的饭菜一样一样摆在桌上,“素斋是我今天才尝试着做的,尚不熟练,太子殿下您多包涵。”
“婳婳太谦虚了,只要是婳婳做的,肯定好吃。”萧决坐到上首,“咦,怎么还有荤菜?”难道姜纬不茹素了?
姜婳摆好玉箸,“您又不用茹素,这荤菜是给您做的。”因为素斋好些外形上像荤菜,她担心父亲弄错,把素斋都摆在父亲面前,荤菜都摆在太子面前,中间泾渭分明地分开。
这下姜纬和太子都高兴了。
姜纬想:看我的宝贝女儿多偏心我,生怕太子抢我的素斋,专门都放在我的面前。
太子想:看小东西对我多好,原本是我蹭姜纬的午膳,可这荤菜却是专门给我做的!
春回大地一般,屋里那冰寒紧张的气氛一扫而光,两人都乐呵呵地拿起了玉箸,还没有像上次在礼部那样抢菜,姜纬专心吃自己面前的素斋,太子则更喜欢姜婳特意为他做的荤菜。
萧决心情大好,用完膳就直接去了皇宫,难得小东西这么有良心,他得尽快帮她把夏思瑶弄走。
惠顺帝正在龙案后批阅奏折,看见太子进来,笑着上下打量一眼,“佑安,你最近气色不错啊。”
萧决行过礼坐在一旁,“有父皇护佑着,儿臣定能长命百岁。”
惠顺帝高兴地一巴掌拍在龙案上,“哈哈,好,朕的太子乃是龙子,自然能长命百岁!”他这儿子是胎里带毒,生下来就有太医妄议说他活不过及冠,让他一怒之下给斩了。他给太子取的字是“佑安”,希望老天能保佑他平平安安地长大。
这两年,眼见着太子的气色越来越好,养得面如冠玉,俊逸挺拔,整个人如芝兰玉树一般,惠顺帝越看越心喜,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来,佑安坐到朕的身边来,陪朕一起批奏折。”
太子的身体养好了,就是还和以前一样懒散,虽然有六部行走的权利,却很少帮他处理政事。他只能逮着机会就分给太子一些事情,总不能等他山陵崩了,太子登基后却两眼一抹黑吧。
萧决早就习惯了,走到龙案后,坐在惠顺帝身边,把高高摞起的奏折搬了一半到自己面前,拿起朱笔,一边一目十行地看着,一边道:“今日我去姜府了。”
惠顺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姜府是哪里,“怎么,去看你姑母了?”
萧决不置可否,朱笔唰唰在奏折上批示,又道:“郡主住在姜府,实在不合适。”
惠顺帝没有他这一心二用的本事,放下手里的朱笔,问道:“可是平阳住在姜府啊,阿瑶跟平阳住一起怎么不合适了?难道姜府对她不好吗?”
“她毕竟是堂堂郡主。”萧决笔下不停,“若是以前还小,住在姜府倒也罢了,可她现在都及笄了,连个自己家都没有,还要住在别人家,说起来可不好听。再说了,她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了,住在姜府内院,那内院还有姜侍郎和姜侍郎的儿子呢。”
“你这么一说,确实很不合适。”惠顺帝皱起眉头,思索了一番,“那该让她住哪儿呢?公主府倒是还保留着,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去住。”自从六年前平阳长公主住进姜府,夏思瑶也就跟着搬了进去,公主府虽然有人时时打理修缮,却这么多年都没有住过主人。
萧决换了一本奏折,“父皇就这么一个外甥女,犯不着委屈她,给她专门指个郡主府吧。”
惠顺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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