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边上偏开了。
窦广茂的大手僵在空中握了一下拳,又改去拍拍窦天骁的肩膀,“肚子饿了吧?老爸给你炒两个菜怎么样?”说话间,他十分殷勤地替窦天骁拉开了一把椅子。
“哦。”窦天骁有些尴尬地看了他一眼,放。
窦广茂转过身后又想起了什么,搓了搓手心,问:“那你喜欢吃什么菜啊?”
“随便,你炒什么我就吃什么。”窦天骁的视线始终盯着桌上的小茶杯。
“好。”窦广茂自言自语地报了几个菜名,拐进了厨房。
窦天骁心绪不宁地拿出试卷,开始装模作样写作业。
爸爸的出现实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外加上这群看起来痞里痞气,话语里动不动就夹杂性.器官的男人,让他感到陌生和不快。
这些年周围的亲戚以及老妈都在有意无意间给他灌输了一种“你爸一点都没有担当没责任感”的观念,再加上一些灰暗的经历,导致他对爸爸的出现没有了期待,也完全没有了小时候的崇拜,老爸出不出狱对他来说压根儿就没什么差别。
所以老爸的忽然出现,除了令他感到错愕吃惊之外,寻找不到别的情绪。
窦广茂走进厨房,在小舅子的提示下,找到了一小框草鸡蛋,边敲边说,“这孩子好像不怎么爱说话啊。”
“他就是有些怕生。”舅舅脱口而出之后立马意识到不对,忙补充道,“外头生人太多了,你多跟他相处几天就知道了,小家伙话挺多的。”
窦广茂从点单窗口向外看了一眼儿子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忧虑的神色。
他在监狱坐牢的时候,总是听外头进来的人说,镇上很多东西都变了,哪里建了新的高楼,哪边的宅基地都拆了要修高铁,bb机出去以后都没办法用了……
可在这一刻他才知道,这五年来,他错过的究竟是什么。
第17章 他不安分。
晚上这顿算是给窦广茂的接风宴,但来的大多都是他以前的狐朋狗友,舅妈也懒得一一打招呼,拉着外公和两个小孩坐到了旁边单独架起来的小圆桌上。
舅舅看到窦广茂的边上还留了一个空座,便轻轻拍了拍窦天骁的后背,示意他坐过去。
窦广茂看着儿子朝自己走过来时,殷勤周到地给他拉开椅子,倒上饮料。
“谢谢。”窦天骁说。
“怎么跟我还客套上了。”窦广茂摸了摸他的头。
这回窦天骁没能躲过去,只是尴尬地笑笑,“这只是礼貌而已。”
窦广茂的那些朋友在饭桌上热情地向他提问,从身高体重,学习成绩到兴趣爱好,事无巨细都问了个遍。
窦天骁不擅长与人交流,对这种生硬的客套感到十分枯燥。
后来一桌人又开始划拳敬酒吹牛逼,还有人输了干脆仰头对着酒瓶子吹。
窦天骁吃两口饭就往边上那桌瞧一眼,心里就盼着这饭局能早点儿结束,但每当他想起身时,总有人会问他问题,出于礼貌,他没有随意离席。
席间,他还听窦广茂提起了自己当年之所以入狱的经过。
“当时是李随他们先动的手,我上去的时候那人刚好拽住了我衣服要求救,他两比我打得狠多了,还死不承认都赖在我头上。”
“那吃屎的律师还想把故意杀人的罪名扣到我头上。还好那人吸了毒,自己死了。”
窦广茂说这些话时脸上没有了笑意,面相就显得格外得凶悍,眼神里蕴藏着许多捉摸不透的东西,窦天骁只瞟了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的。
而窦广茂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坐在一起的这群人,口音来自五湖四海,说话的嗓音特别大,那些刺鼻的烟味中裹挟着毫不收敛的污言秽语,令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浑浊不堪。
就连平常最牙尖嘴利的舅妈都不敢多说什么,所以窦天骁能感觉得出来,这帮人都是寻常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流氓无赖。
在看到叶晞扒完米饭准备上楼时,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放下筷子说:“我上楼写作业去了。”
此时酒精上头的窦广茂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对在座的人笑了笑:“好了好了,最后一杯,喝完就不喝了,我儿子还要写作业呢。”
然而,过了半个钟头,饭局还在继续,有几个已经趴在桌上说梦话了,有些人还在引吭高歌,推杯换盏。
窦广茂属于后者。
“你爸的酒量真好,我爸就不行,一瓶啤酒喝完脸都是红通通的。”叶晞趴在楼梯间的扶手上小声说。
窦天骁冲着窦广茂的位置努了努嘴,“他以前也这样吗?”
“我不知道啊,我以前跟他不熟,”末了又补上一句,“现在也不熟。”
窦天骁看了一眼叶晞,没有说活。
他觉得楼下这群人的到来对于舅舅他们来说,属于不速之客吧。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希望自己和窦广茂没有任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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