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又熟悉,紧接着牙齿被撬开,他的气息,一寸一寸,攻城略地。
她闭上眼睛。
直到呼吸越发稀薄,才伸手推他。
凌昭退开少许,抬手抹去唇角一点水渍,声音微哑:“——就这般肯定。”
江晚晴又环住双腿,有点喘:“你气消了?”
凌昭皱眉。
怪了,她不像生气,没瞪他,也没说他不要脸,放肆。
他坐下,长臂一伸,揽住她肩膀,让她靠在他肩上,低声道:“早消了,你见我恼过你很久么?”
没听到回应,他语气更柔和:“此次前朝后宫意图勾结,案情严重,怎么查,查的多深,牵连多广,官位是否易主,端看朕如何决定,朝中一乱,大臣更会仰赖朕。借此机会,正好扫平一切障碍,我们……”
他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我们成亲。”
江晚晴低着头,笑意很淡:“成亲?”
凌昭拥紧她:“不会以你宛儿的名字,即使不能明着还你身份,朕便要全天下人都知道,朕娶的是江晚晴!”
她抬眸,问他:“街头巷尾,百官背后怎么议论,千百年后史书如何撰写,皇上当真不在乎?”
凌昭答道:“身后事随后人评定。可这一辈子,有你在身边,朕才会过的好。”
江晚晴神色平静:“既然如此,皇上明日得空,不如去一趟长华宫。”
凌昭一怔:“长华宫?”
江晚晴颔首:“皇上头两次来找我的时候,难道没听见哭声吗?那是先帝的李贵人,她疯癫很久了。”
她低垂目光,又笑了笑:“有些事情,清醒的人说不出口,疯子却可以。先帝为何会软禁我,你去了就知,到时你打扮像先帝的话——算了,你只要穿着龙袍,她见了定会把你错认。”
从五官身形到气质,这两兄弟长的是真没一点像。
幸好李太贵人的疯症太严重,早认不清人了,甚至不怎么记得自己是谁,只会不停地哭诉冤屈。
她的记忆里,只剩那一件事,最是清晰。
*
慈宁宫,正殿。
彭嬷嬷自浅眠中醒来,静悄悄地起身查探,借着月色一看,帐幔系在两旁,李太后沉默地坐在床上,不知已经醒了多久。
“太后娘娘?”
李太后向她看了过来,苦笑:“哀家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从前的事,哀家曾经遭过的罪,害过哀家的人,那一张张的脸——”
彭嬷嬷忙道:“她们都不在了,而您在慈宁宫,您是太后!您且记住这一点,就不会再害怕了。”
李太后的身子微微发颤:“是,哀家当上了太后,原以为,离这些事情,很远很远,再不会有所交集……”
她的目光望向窗外,带着一抹厌恨,和隐约的恐慌:“今晚在西殿,你看见了吗?葛融的蓄意陷害,还有站在一旁的女孩子,有的冷眼旁观,有的幸灾乐祸,更有的煽风点火,推波助澜,意欲置宛儿于死地!当年,哀家也是这样……也是这样失宠于圣祖爷,当时她们的眼神,哀家一想起来,便不寒而栗。”
彭嬷嬷急的快掉眼泪了:“太后,您何苦总想着旧事?忘了吧,放过您自己。”
李太后闭了闭眼,声音轻微:“哀家何尝不想。这等勾心斗角、互相残害的日子,当真令人厌烦又痛恨。”
彭嬷嬷语气微有哽咽:“皇上不是圣祖爷,宛儿姑娘有您庇护,更不会落到您当年的境地。您看,这不圆满解决了吗?”
“圆满……”李太后低笑一声,摇头:“不,哀家看透了,天底下的姑娘,有几个能像宛儿一般坚守本心?无论天性多么纯真,一进后宫,个个变得面目全非,心狠手辣,今天能以巫蛊之物栽赃,逼的宛儿不得不自请死罪,谁知将来会不会真的咒诅哀家和宛儿,甚至出手谋害?只要有这些人在,后宫将永无宁日!”
彭嬷嬷愣了愣:“太后的意思是……?”
李太后沉默片刻,忽而笑了声:“这么久了,哀家到底在执着什么呢?皇帝的心思,任谁都看的出来。”
彭嬷嬷笑了笑:“皇上对宛儿姑娘,那是自小的情分,根深蒂固了。”
李太后的目光带着几分自嘲,叹息道:“你和刘实都看的清晰,只哀家还在固执。成全了他们,不就是成全哀家自个儿?”
她的声音低下来,喃喃自语:“三宫六院,皇嗣众多固然是好,可若嫔妃争斗不休,子嗣因此受害,还不如就哀家,皇帝和宛儿一家三口,母慈子孝,就这么清清静静的过上安生日子……”
彭嬷嬷点上烛火,倒了一杯水,递上来。
李太后握住青瓷杯,又叹了一声:“这就是哀家一直想要的,当上太后,反而糊涂了,到现在才真正看清楚。”
*
“这个地方好暗啊……”
“呜呜,我想爹娘了。”
“待会儿会是谁来审我们?是不是慎刑司?”
“我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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