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会想明白的。”
武帝没有作声,仿佛是睡过去了。连云在边上候上一刻,听见帝王发出鼾声,才慢慢后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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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乐君自打从宫里回来就没有出过门,连云每日都会在黄昏时刻到长公主府给她号脉。
在第四日的时候,赵乐君跟他说:“郎君别再过来了。”
连云不为所动,收起她腕下脉枕:“圣上有令要照顾好你的身体,我是尊令而来,你不必要担心会引起圣上多疑我。等你什么时候想康复了,我就不来了。”
这四日不但她没有踏出府门一步,连太子都称病没有踏出寝宫一步。
赵乐君觉得连云是知道自己有谋划的,便也不再多说。
连云今日还跟往常一样,看着她喝下汤药后离开。
她坐在案前,默不作声看还放在案上的药碗,良久叹息了一声。
她知道连云禀报父皇说她病了,不过是找借口光明正大来公主府。其实他要来,也能暗中过来不让人发现,借着帝王旨意登门,其实就怕自己赶他罢了。
——他又何必呢。
赵乐君止不住又叹气,长睫低垂,伸手去碰了碰药碗光滑的边缘。
当年退婚一事,他根本不知情,她也没有想过要怪责他。即便他当时在,她也依旧会选择和连家退亲。
所以他们间没有什么谁对不起谁,退亲是让两人都能安好的选择。
银锦进来就看到她出神的样子,跪坐到一边安安静静给她烹茶,等茶煮好奉上,将她身前的药碗收走。
赵乐君此时也站起来,神色淡淡去找出舆图,重新坐下估算着派出去的人现在的方位。
明日就是闵氏押铁出山的日子,派去的人应该是按照计划到达汝南的西平县,跟魏冲汇合了。
看着地图,她手指微微蜷缩着,其实是有些紧张的。
说来也好笑。她身为当朝长公主,居然会有被逼得离经叛道一日,像个土匪一样,让人去打劫自己的同胞。
她是首回将自己的计谋用在了同胞身上。
赵乐君想着,是真笑了。
窦正旭这个时候寻了过来,拿着最新送来的信:“公主,魏公子来信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抬头,银灯下,笑容越发粲然:“好。”
在长公主府收到汝南来信的同时,楚弈同样收到谢星派人送来说到达西平的消息。
他早早探清楚闵家运送铁的规律,如今谢星已经在日期来临前赶到,余下的就等闵家送铁的人离山。
他把送来的信丢火盆里烧成灰烬,摸向脚边的酒坛,仰头猛地灌一大口。
这几天帝王没有召见,他就呆在家里。白日拉了手下到校场厮打一日发泄精力,晚上喝上一坛,一夜无梦。
然而这几日,有关赵乐君的消息还是会时时送到他跟前。
这是谢星先前吩咐的,他也就是听着。
此时也到了探子前来的时间,没有意外如期而来,与他见礼后说:“连郎君这是第四日到长公主府,同样的时间到,同样的时间离去。长公主依旧足不出户。”
探子说完抬头窥他一眼,见他背靠着桌案在喝酒,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默默退下。
楚弈保持着那个喝酒的姿势,等坛子空了,随意丢在地上,进去内室倒床上就闭眼睡觉。
睡梦中,他似乎听到外头有说话声,不耐烦翻身朝里。
莲娘此刻正在院子里,手里拎着食盒,低声和犹豫要拦住自己的侍卫说:“是老夫人让我给表哥送吃食的,老夫人听说表哥这几日都吃得少,还总喝酒,担心他身子受不住。”
侍卫为难地看看还亮着烛火的屋子,到底是让开。
老夫人他确实得罪不起。
莲娘朝他道谢,侍卫忙侧身子避开,就站在院子里看她走进去,突然弯腰打了喷嚏。
直起腰来的时候,抬手揉鼻子,皱眉想这个莲娘子熏的什么香,味道也太浓了。
侍卫想法还没有落,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还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就往里跑。
内室,楚弈被进来的人惊醒,睁眼就拔了床边的长剑,直直指住了来人。
如若不是他看清是莲娘,恐怕此时已经把人刺了个对穿。
莲娘被剑指着喉咙,吓得直接软在地上,食盒跌落,里面的饭菜洒了一地。
侍卫见满地狼藉,再看楚弈不好的脸色,知道自己要少不了军棍了。
莲娘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见他还拿着剑站在那里,又闻到酒气,委委屈屈抬手抹泪:“表哥,你又喝醉了吗,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说着,慢慢站起身,壮着胆朝他走去。
屋子里都是打翻的饭菜气味,还有散不去的酒味,如今加了个特意熏香的莲娘,气味混合在一块就变得十分古怪。
楚弈冷眼看着走向自己的女人,鼻子动了动,屋子浑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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