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明曾经对她那样倾心相爱,可最后,却将她打伤,用她的命为自己铺路逃命。而月神,不过是机缘巧合救他一回甚至都算不上救,倘若那次他们不带走月神,他也并不会死。
就是这样,月神却愿意为了她,闯进无间涧。
拼上性命的一程,能活下来也是侥幸。
她一向心高气傲,虽然年岁并不算长,可经历许多,本事也不小,从来,她都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等女子。
当初,被公冶明相负,却连亲手杀了他替自己报仇都做不到。暗恨自己无能,她想了这样一个方式来“报仇”嫁给月神,这位天下第一庄的庄主。
本也不是为了爱,可真正与月神相处,那日子才叫她明白,什么叫挫败。
月神竟是不爱他的!
虽然,因着公冶明留下的伤,她不愿轻易动情,但也不曾料想,会被月神忽视的彻底。明明顶着他夫人的名头在他眼前晃悠,却连他一声温言一眼温情都得不到。
即便无爱,可身为女子的傲气总还是有的,她便不堪忍受这样的境遇。
这几个月,在拘在月神庄里,听着外边世界传进来的留言本也是羽翎卫收集的消息,澹台君言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居然那样傻,明明公冶明是那样的工于心计,自己却没能看破。
可现在的自己,更傻。
已经看破,却还是逃不脱。
公冶明……
她想,或许,这个名字,会像难以消除的痕迹那样,在心里留存一生吧?
但月神……
而今,已经是月神的妻。当日做出嫁给月神的决定,是自己一腔孤勇,并非为爱,乃是为心中一口怨气。而今,这怨气仍在,却仿佛渐渐变得不值一提。她开始认真思考,这一场婚礼,除去她自认为的果断与骄傲外,是否被滑稽可笑充斥完全。
月神明知她这样做如何鲁莽,却还是顾忌着她的面子,将他迎进庄。
那么,在当时,他可曾想到以后的事?
她是没想过的。
而今,她忽然意识到,她被公冶明所负,可月神,却是无辜的。
他为了自己,已经折损了月神庄无数精英,而今,却还要搭上自己的后半生么?
月神庄传承千年,却大多是单传,只因月神庄的主人,从来一生只娶一人譬如月光寒那样,同时娶一双姐妹为妻妾的,上一次出现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
倘若,她治愈了情伤,抽身离去,独留下月神,又该如何自处?
那西岭千秋,实则爱月神吧?
月神那样的容颜,那样的武功,那样的家世,总该有许多人为他折腰的。
或许……
澹台君言认真的思考起,她和月神的关系。
结婚半年,他却仍旧称呼他为澹台姑娘,甚至有几回,她还听见月神说的是澹台君言。
这样直呼姓名,哪里含着半分情意?
是的,不含情意,可他却从不曾说什么。
“月神,想来,你对我……”澹台君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而听见月神问:“嗯?何事?”
猛然惊醒,此时他们仍在一张床上,双方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无事,罢了,睡吧。”澹台君言翻过身去。月神应了一声,不再开口。
天明,忽而有羽翎卫来报,钟离雪颜求见。
“红颜来了?”
仿佛听见那个人的名字,就已经变得生机十足,月神顾不上每日都要练的剑,冲到庄外去迎接钟离雪颜。
半年不见,钟离雪颜仿佛变得更加绝美,她周身的气质升华,就连气势也更加浓厚三分。
“红颜,你这……武功又有精进?”月神第一时间察觉到钟离雪颜变化,他满心欢喜,比自己进阶还要欢快:“红颜,你这个样子下去,怕是要比我还更加厉害了。”
“呵呵,蓝颜,你真的要小心点喽,你新婚正忙,我却是每日修炼呢。”钟离雪颜与月神打趣。
月神摇摇头,原本欢喜的脸都染上一抹苦涩:“红颜,我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澹台姑娘,她只是……唉,她也只是挑中了我,成亲罢了,谁知那一日,这婚事就不作数了。”
钟离雪颜笑骂月神心口不一:“当初叫君言叫的不是很顺溜,怎么这会儿却成了澹台姑娘?”
“总归,是澹台姑娘……”月神不想去说那些自己心中早已知悉的事实,索性将这件事略去不再提,反而问钟离雪颜与他分别之后的事情。
据钟离雪颜说,她与月神分别后,并没有被抓住,她自己一道去了钟离山,向钟离仙人请罪,钟离仙人出奇的并没有惩罚她,只是令她收心静气,在钟离山习武修行,她料想不到,居然能逃过一番惩罚,修炼起来心情轻松惬意,居然阴差阳错打通了一道凝滞许久的关卡。
“真是太好了,我还怕你被那师父为难呢,我知道,你吃了苦也不愿对我说……”月神听钟离雪颜并没有受罪,心情也变得好了一些,他转而对钟离雪颜说起自己接单子的事,他远赴西岭,去杀斩南柯,又如何走错了路,如何去见西岭千秋,如何交接了假单子。因着他九步杀的名头,对方全然没有想到,九步杀也会接单不杀,还领取了赏钱。
“哎呀蓝颜。”
钟离雪颜惊叹,“我还以为,以你那个死板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没想到啊,哈哈……”
说到后来,钟离雪颜自顾自地笑,见她笑,月神便也笑,两人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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