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镇中的青壮年男女,一个都不见,剩下来的,就都只是一些老弱妇孺。
而且在他们团的车,经过的大街上,连一个走路的平民都没有见到,只有从一些临街的窗户里面,时不时见到那仇视的、恐惧的和害怕的眼睛或脸孔。
崔玉龙这个粗鲁的青年,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只以为那是因为这是外国人的地方,所以这里的人脸,与祖国的人民,是有所不同的。
黄小军排长和一些老兵,都知道他们如此表情的原因所在,但却都很理智地,不给手下的这几十个大头兵解释。
并且,在他的心中,也隐隐约约地,产生了一丝隐恻之心。
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点小小的同情心,正在让他自己慢慢地,滑入到与东廓先生所类似的陷阱中去。
他们的团在这次休整后,每个连队中,都被配备了一部先进的步话机。
另外,凡排长以上的军官,都被付予了一个特别的权力,那就是有资格,进行直接呼叫后方炮兵部队,并请求大炮进行炮火支援他们的进攻和撤退。
而那些上级派来的步话员,个个都是技术兵,都曾经接受过方位测定和密码培训,都可以为炮兵们,报出自己观测到的方位,或敌人聚集的方位,引导后方的远程火炮,对这些目标进行覆盖性的轰炸。
现在,当他们经过这个大镇子的时候,新任的一营三连连长李进,就听到了,坐在他旁边的,报话员小丁向他的报告,“报告李连长,团长命令,三连过了这个镇后,在镇外的十公里处,休息吃饭。”
“是!”虽然是坐在军车厢内,李进还是习惯性地,起身立正应到。
这就是职业军人的作风!
这次的午餐,是比较正式的。车队后面的军车,给他们运来了新蒸的馒头
这是与昨天他们在休整时,所吃的伙食是一样的。
这样,他们就不用啃那些又硬又干的蚕豆罐头,或者是味道千遍一律的压缩饼干了。
午饭过后,他们团的车队在公路的分叉处,开始往向西南的方向开去。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要把那个损失严重的373团替换下来,重新担任全军先锋团的任务。
由于这条公路的坑坑洼洼特别的厉害,他们的车速,只能维持在时速三十公里左右。
在经过的公路旁,崔玉龙他们都看见了,有一、两辆被炸毁的坦克,和十几辆损坏严重的军车在路沟之外。
这应该是在遭到伏击时,被反坦克地雷,或者火箭筒,以及迫击炮弹所炸毁的。而它们都是被一些坦克,推到了路边去的。
不过,在这些废烂的车辆上面和周围,他们并没有看到尸体和伤员,只有那血迹斑斑和烧焦的碎片。
那应该是支边的民兵们,已经把牺牲的战士和伤员,都运回国内去了。
而在将来的大撤军中,这些车辆的残骸,也将被拖回国内去的,免得留给越南人作宣传。
他们团的车队走走停停,在两个小时后,就看到了,在一个山头上,有几十个军帐零散地建立在那里。
在那些进出帐蓬的军人中,李进连长认出来,他们就是373团的兄弟们。
所有的军官都猜测到,这个兄弟团,今天也像他们昨天的一样,正在这里进行暂时的休整。
在经过了那里后,公路比他们今天所经过的所有路,都要烂得多。
因此,行车的速度,就更加慢了起来,有时候甚至还要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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