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梅九歌一言不发,只是冷眼观看。
她趴在床上,红蝉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问:“小姐真的要搬离云萝宫吗?”
她环视富丽堂皇的宫殿,扭头问红蝉:“你说这座云萝宫还是白昶帮着准备的?”
“是啊,白丞相给添了好多东西呢,这珍珠流苏的帐帘据说是从凤仙阁请出来的呢,要说皇上对小姐可是一片真心的,如今是怎么了,看情形是要倒向西宫那边吗?”红蝉一时走神,手上没有了轻重,她不由哼了一声。
真他奶奶的疼,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红蝉忙不迭道歉:“弄疼了小姐吗?是奴婢不好笨手笨脚的。”
看红蝉泫然欲泣,她挤出一抹浅笑:“在寰辕,皇上折磨萧墨离,比这更惨烈吧,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梅九歌将薄纱盖在她半裸的玉体。
红蝉终于找到出气的地儿了,瞪着梅九歌:“你还会喘气吗?竟然看着自己家的主子受伤被人算计,不哼不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泥塑的呢。”
梅九歌扫了红蝉一眼,压低声音问:“娘娘进宫来一定不是为了受伤才来的,搬离云萝宫也不是因为绿翘,九歌想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星眸几分赞许,是啊,她白霓裳武功高强,一个白云霓还绊不倒她的。
白云霓才伸出脚,她完全可以躲过去,之所以要制造这个假象,不过是满足白云霓一时的逞强斗狠。
“九歌,你觉得我这样示弱,可能让白云霓更加放纵吗?”
梅九歌凝视她,缓缓摇头:“白云霓可能会上当,但是皇上不会,他深知娘娘的武功,只怕他会更加误会娘娘的。”
一声轻叹。
梅九歌说的没有错,她的武功不在南宫世修之下,自然是瞒不过他的。
自己受了伤,他连看也没来看一眼,可见,误会已深。
“要不要我去找皇上解释?”梅九歌低声。
她摇摇头,有些误会是解释不清的。
她也想试试看,南宫世修对白云霓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究竟是知道了真相,还是只是想让自己嫉妒。
只能等。
三天后,她搬离了云萝宫,因为她知道,这座豪华的寝宫是南宫世修心中眼里的刺,他以皇权都撼不动的丞相,却被她三言两语说动,这是南宫世修心中的结。
他不问她也不能说。
仅此而已。
红蝉看看她又看看梅九歌,不明白她们说的是什么,嘟着嘴:“小姐偏心眼儿。”
她不由苦笑:“我哪里敢偏心眼儿,只是九歌现在是我的贴身宫女,你好歹也是皇上身边的人了,不要是小性子,知道吗?”
红蝉越加委屈:“小姐明明知道的,皇上已经把我当做礼物送给了小姐,现在的红蝉还是当初的那个丫头,不是什么皇上的身边人。”
“你当然是,朕一天没有将你打进冷宫,你一天就是这后宫的才人,还是你想去冷宫体验一下生活?”南宫世修抬脚走进来。
她就那样懒懒的趴在那儿,星眸凝视南宫世修。
淡紫色的薄纱掩不住她的美丽,她的脊背特别漂亮,红色的伤口宛若梅花盛开在一片白皙中,浓眉微皱:“你最好还是少见你的姐姐。”
“皇上应该明白,是皇上给了皇后的权利,不是臣妾想不想见的问题。”
他自然知道,而且这是他最窝囊的事情,他也曾坚持两宫皇后娘娘平起平坐,但是白昶上书,群臣上表,都要求以西宫为尊,东宫为副,他这个皇上不得不答应。
“你们都下去吧。”
他随后将他的外衣盖在她身上。
红蝉还有几分不放心,被梅九歌拖了出去。
“你刚刚和小姐说的什么?”红蝉看着梅九歌。
梅九歌坐在长廊上,手搭在膝盖上仰头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落寞地似乎自言自语:“皇后娘娘武功高强,怎么会被一个弱女子绊倒呢?”
红蝉恍然大悟:“这是小姐的苦肉计?!”
梅九歌瞪了她一眼,红蝉忙用帕子掩着口,大眼睛滴溜溜转动,此时正是午后,宫里的娘娘们都在休息,红蝉松了一口气。
好奇的凑近梅九歌:“你是怎么认识小姐的?这一年多你们都在一起吗?”
红蝉的十万个为什么让梅九歌十分懊恼,她白了红蝉一眼:“你去问主子去就是了。”
梅九歌起身向太医院走去。
她相信,白霓裳不会无缘无故搬到这座不起眼儿的秀安宫的。
这里以前住着的是文妃娘娘,那日龙御归天之后,文妃娘娘下落不明,这里就一直这样空着。
太医院内静悄悄的,九歌探探头,向屋中张望。
一只大手落在梅九歌的肩上:“姑娘找人吗“
梅九歌吓了一跳,本能反手勾住来人的手腕,却被来人反扣住手腕:“姑娘的小擒拿功夫不错,姑娘和萧雪枫是什么关系?”
梅九歌心中一惊,不觉看向来人,不由愣住了,来人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张略微方圆的脸庞,不是那种一看就特别英俊的人,却自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特别是那双深邃的小眼睛,仿若能够洞察一切。
“怎么是你?!”梅九歌看着冉泽,不由大惊失色。
冉泽一笑,将她拖进屋子里:“我以为姑娘是奉了皇后之命来见我的。”
不知为什么,梅九歌红了脸,垂首,躬身:“梅九歌见过冉大侠。”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我只问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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