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一层白帽子,可爱得没话说。“是啊, 我妈干什么都不行,除了脾气大,烦死了。你冷不冷啊?冷的话赶紧上去吧,鼻炎刚好。”
苏晓原甩了甩头发,第一回 见这样大的雪。他没说实话,妈妈是请假了,但没有做好饭等他回去吃。真正的原因就是这场大雪。
下过雪的路面不好保持平衡,光凭着左腿的力量无法伪装,光是走路都能看出一点点跛。更别说踩到冻冰的地方,本身平衡能力就差,稍不留神就会摔大屁墩儿。
所以下雪的时候苏晓原不外出,在家窝着,看看书也挺好。
“那我上楼了啊……这个给你。”他看张钊的手冻得通红,想把手套给他。
张钊不接:“不用,我火力壮,冻一会儿太正常了。我都冒汗呢,真的。”
“你胡说,哪儿有大雪天冒汗的。”苏晓原看着别人踩雪,心里一惊一乍,“你昨天都没穿秋裤,今天穿了没有?”
张钊极其无奈地蹲下,挽了校服裤腿,底下是浅色的保暖秋裤。他很宠地说:“你让穿就穿呗……你怎么跟我妈似的,一到冬天就催我穿秋裤。”
“不穿冻坏了怎么办,你还得跑步呢。”苏晓原不看到秋裤誓不罢休,“蒋岚说队里好多人佩服你,还说你是天生跑步的体质。”
“什么,她告诉你的?”张钊噌一下站起来,“我跟她说清楚了啊,早就说清楚了,你什么时候和她聊上了?”
其实张钊早就发现了,苏晓原的女生缘特别好。
苏晓原悄悄往栏杆上靠,两只脚不是一个温度。左边的热,右边的冰凉。“这几天都见着了啊,她总等你,我溜达着就碰见了。”
“她等我是想求我教她练长跑,我俩清清白白!”张钊说得急,大团白气从他口中噗噗噗冒出来,“你别瞎想啊,我都说了,我就死磕你,你迟早让我磕下来。”
“我没瞎想。”苏晓原把脸往围巾里藏,摆明了瞎想过,“那我上楼了啊,你到何安家给我发个微信。下雪路滑,骑车不许看手机。”
“不看,我骑车可注意安全了,毕竟我现在是个穿秋裤的男人。”张钊赶紧rua了一把,目送着苏晓原进电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他走路颠得厉害。
到底怎么回事啊?
雪天不好骑车,张钊把小绿停在三中校门口,等着里头的学生放假。
半天他才瞧见曾经一起冬训的哥们儿往外跑。“干,你丫再慢点儿,我他妈就让雪埋了!”
来的人也是体育生,手里一沓卷子。“没辙,班主任训话啊,说什么下半年有多紧迫。这个给你,拿好了啊,我他妈去办公室顺出来的,多了没有。”
“谢谢谢谢,要不说咱俩铁呢。”张钊和祝杰的本质差别大概就是人缘好,“这给你,我也不抽烟不懂买什么,凑合啊。”
“我他妈都快戒了,现在抽的也不多。”对面把烟一收,“可是你要卷子干嘛啊,不会是呲妞儿吧?”
“呲你大爷的妞儿!我他妈呲你!”张钊哈哈地揍过去,揍完抬腿上车,顶着雪往下一所高中前进。赶到晚上8点才到何安家。
“喂,昌子人呢?”一来就瞧见只剩一个大个儿。
“帮我把院儿扫出来之后走了。”何安穿着他爸淘汰的羽绒服,脚上是一双棉鞋,运动鞋不舍得穿出来,“女朋友又找了,不一定晚上能回来呢。”
“什么人啊这是。”张钊虽然没见过这位小姐姐,按理说不该反感,可也没什么好感,“自打他交了女朋友之后手头都紧了,冬训的鞋都没换,我看还是夏训时候那双。”
巧了,何安也是这种想法。“钊哥啊,你说咱和那个女生不认识,这么说无凭无据。可我为什么总觉得……”
“总觉得昌子叫人安排了,对吧?”张钊给苏晓原发微信报平安。
“啊,对。”何安总结半天,话还是叫张钊说了,“上回说要抹脸的,那么贵,幸亏你帮他。”
张钊哪儿懂这个,多亏小光哥有存货。“没辙,你看他俩那么好,咱们也不好开口劝啊……不想这个了,铲子给我,我帮你挖!”
手机刚好一震,是苏晓原的回复。照片里是一只小白手,正在拿新钢笔写卷子。张钊又有了吃完南孚的感觉,一节更比六节强!
何安家是在一个小院最里头,每年下雪都要扫。否则冻上冰了,爸妈上台阶不方便。“今年的雪有些大啊,我刚扫过一回,底下硬邦邦的……”
“让你买大粒儿盐,你买了没有?”被照片刺激到了,张钊浑身带劲,仿佛在上甘岭开山造田。
“买了……”何安没舍得花钱,只买了沙子。
“狗屁,瞧你那样就知道没买。”张钊拿铁铲子往下剁,手心热得发麻,“这钱不能省,万一你爸妈摔了更得花钱,找我抡你呢吧。”
何安紧着摆手。“真不用,你看我……自己这么大个儿壮劳力,能用体力搞定的事犯不着花钱。东边胡同还找我扫雪呢,两户人都挺好,给我算钱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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