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红叶为研究心魔暂且留在了魔教。此事一了, 尤姜暂且清闲了下来,今日一早起了床, 想起有只旱魃还被扔在厨房干活, 这便悠哉地到了二长老住处。
二长老也算是个独树一帜的魔修了, 别人都是君子远庖厨, 他倒是每日都泡在厨房、柴房、花园这些地方,种菜织布做饭制衣无一不精, 若不是那刀疤纵横的脸, 谁也猜不到这个与柴米油盐为伍的老头会是魔教二长老。
如今旱魃交由二长老看顾,尤姜刚至其住所便见李小葡正在生火做饭,尸人少女来到魔教与父亲重逢后开朗了许多,曾经的伤痛都掩藏在了记忆深处, 此时见教主来了只高兴道:“教主你看,我一碰水缸里面就冒热气了,烧水煲汤都好方便!”
旱魃是逆天之物,纵使有封印也不能轻易与人接触,少女的变化其实很大,比如尸人没有面部表情,她这一生都不可能再绽放如花笑颜,纵使是现在,尤姜所见的也只是冷冰冰的苍白面孔,唯有通过语气辨认出几分喜悦之情。
不过,至少她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就会有这么些看似微不足道却能让人高兴的小小欢喜。
旱魃少女的状态还算安稳,尤姜见了也就放心了,此时只问:“你这几天都是在做这些杂活?”
用旱魃烧火做饭说出去都能吓晕一片人,李小葡却不觉有什么不对,甚至还满怀殷切地问:“是啊,教主你的洗澡水都是我烧的,热度合适吗?”
于少女而言,能工作养活自己和老父亲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虽然现在她没了味觉吃饭不香,也不能再碰曾经最喜欢的花花草草,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遇上一个愿意娶她的男人,再没机会像儿时羡慕的新娘子那样被爹爹送上花轿……但是,比起在不灭川中的恐慌,能走在阳光之下她便已满足了。而且,她现在煲汤都不用生火了,这也挺好的呀。
人真的很复杂,有些人成了元婴修士还是不知满足,宁可猎杀精怪也要成仙,而有的人纵使历经磨难,最后依然只要吃饱睡好就能高兴一整天,唯一的愿望就是明天能记住调料分量,别再把送给爹爹的汤煲咸了。
旱魃少女努力回归正常生活的表现让尤姜颇为感慨,她自己却是没什么知觉地继续干活,见他站在这里还热情地问:“教主吃早饭了吗?我煲汤给你喝啊!”
此话让尤姜摇扇子的手顿了顿,最终也只点了点头道:“干得不错,涨你工钱。”
这对少女而言便已是最值得高兴的喜讯,立刻就道:“谢谢教主!”
旱魃终究是危险的尸人,尤姜即将前往不知门,还有许多话要嘱咐负责看顾的二长老,此时也不耽搁了,只问:“二长老呢?”
提起二长老,李小葡的声音忽然充满敬佩,指着屋子就道:“二爷爷在里面做衣服呢,我看他的手艺比茗川的老裁缝都要好,他还会做四喜丸子狮子头,连种的西瓜都又大又甜,真是太厉害了!左护法说的没错,魔教果然各个都是人才!”
这种人才着实让魔教教主有些内伤,尤其是进了房门见那老头拿着小剪刀正在一堆布料间比划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教主又瘦了腰围得收一寸,更是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二长老也是元婴后期修士,虽因旧疾无法进入渡劫期,感知能力却不弱,教主的到来他如何不知呢,只是觉着此人打扮辣眼睛不想看罢了。此时,这老头也是颇为嫌弃地看向了尤姜,见他虽还是一身暗红长衣,至少外面没罩着那刺瞎人眼的绿孔雀披风,这才悠悠开口道:“教主今日居然不穿大红大绿的衣服了,是什么拯救了你?”
他不提还好,一说尤姜就想起了自己回来后衣柜中不翼而飞的一众昂贵披风,顿时怒道:“装什么蒜,还不是你把本座的披风都给扔了!你个老西瓜再乱翻本座衣柜,本座切了你!”
二长老对教主的衣柜深恶痛绝,每逢其外出必定摸进教主房中把那堆花里胡俏的东西换成正常衣物,尤姜储物戒指里的白衣也是他偷偷塞进去的,纵使因此被教主追着打,他捍卫魔道审美的决心也是丝毫不曾动摇。
不过,今日他得到了正魔和谈的消息颇为感怀,难得没和尤姜抬杠,只无奈叹了一声,“教主啊,真正的魔头就算穿着玄门掌门的衣服住在天上的云城,他也还是魔修,只有不像魔修的人才需要靠衣冠维持声势,离了魔纹便不像魔修了。”
此话意有所指,尤姜闻言默了默,只道:“你是说何欢那老鬼?”
“魔道一途的根本在于追求自我,魔君那个人吧,纵使退出魔道本质还是追求唯我独尊,他要救你是他的事,你想以什么方式被救他可不管,一切对错都由他自己来定,旁人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半分干扰。”
魔教三位长老过去每逢何欢回来必定追着打,如今再提起那已经飞升的人,二长老的神色却有一丝怀念。他放下手中的剪刀,用软尺比划着尤姜,似乎已将教主测量通透,只继续淡然道,
“教主你和他不一样,你是在委屈自己适应魔教,你想成为第一魔修不是因为相信魔道,而是因为魔教需要一个强大的魔道魁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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