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季献还没走出去几步,便见旁边大摇大摆走出来几个锦衣少年,其中一个鹰嘴鹞目的公子哥儿挑衅地拦住了季献的去路,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了季献一番,最后从鼻子里哼出几口气,讥讽道,
“不过一个花子罢,还以为是个什么东西,你便是考中了解元又如何?看你此番会试还能不能有这般好运气!”
季献脸上无甚波澜,只是将长箫收好,准备离开,鹰嘴公子却一把拦住了他,又顺势将他推倒在地,季献的箫徒然滚落,那公子哥儿抬脚狠狠踩在长箫上,咔擦一声,是竹箫碎裂的声音。
辛回在一旁本来就快看不下去了,那鹰嘴少年还想将脚往季献是手腕上踩去,辛回终于没忍住,跳了出去,大声喝道,
“天子脚下,岂容你们这般无法无天欺辱人?”
那少年脚下一顿,抬眼看过来,见只是一个小姑娘,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季献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神在看到辛回时闪过一丝不解。
那盛气凌人的少年见辛回穿着打扮很是不俗,满身尊贵之气,想来身份不凡,况且这京城是随便丢块儿石头都能砸死两个官儿的地方,眼下也不敢托大,他眼神微动,然后略带威胁开口道,
“姑娘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辛回也不说话,只是朝身后勾了勾手指,晴好会意,走到一棵杏花树下,一掌下去,碗口般粗的一棵树,拦腰折断,几个锦衣少年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后一致怂包了,不敢上前,那踩碎了长箫的少年恨恨地看了地上的季献一眼,又转而怒目对辛回说道,
“奉劝姑娘一句,别人的闲事还是少管为妙。”
辛回手背在身后,扬眉一笑,回敬道,
“本姑娘也奉劝公子一句,莫欺少年穷。”
那少年重重哼了一声,带着一群怂包不甘不愿地离开了。辛回走到季献面前,此时季献已经坐起身来,拾起已经碎了的长箫,一阵苦笑。
辛回看着他,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想来一场唯美一些的邂逅,结果竟是这般模样,而后又觉得季献怪可怜的,一想到他这么可怜是自己造成的,心里便不禁心虚起来,说起来,罪魁祸首便是自己。
辛回一心虚就忍不住摸鼻子,此时,她一边心虚摸着鼻子,一边对在坐在地上的季献道,
“公子先起来罢,地上怪脏的。”
季献抬头,便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然后就注意到眼前的姑娘正捂着鼻子,他心中思绪转了转,自己昨日才在河边沐浴换过衣裳,难道就已经有了味儿?她还嫌自己坐在地上脏?
辛回见季献神色古怪,不明所以,却还是心虚地不敢多问,话说心虚它是种病,得治啊!
季献心情复杂地朝辛回作了一揖,道谢道,
“多谢姑娘仗义出手,在下不胜感激,日后若有机会,在下必当报今日姑娘相护之恩。”
虽然在辛回听来,季献这么说呢,意思就是想赖账,但是想到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拯救他的,便也不加计较,如今季献居无定所,唯一用来谋生的长箫也坏了,现下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时候。
“公子是此番进京参加春闱的举人么?”
见季献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辛回努力自然地笑着说道,
“公子不必客气,我见公子似乎于身外之物上有些难处,不如我先借给公子钱银解了燃眉之急,待公子金榜题名后,才还我也不迟。”
季献眼中黯然起来,敛眉道,
“君子无功不受禄,姑娘不必怜悯在下,在下虽不才,却也还是晓些孔孟之道的。”
辛回摇了摇头,严肃认真反驳道,
“公子误会了,我赠你钱银,不是因为我可怜你,而是因为我瞧上你了。”
在场的人除了辛回具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愣在当场。
季献:刚才你不是还嫌我脏来着?
晴好:糟了,公主殿下又犯病了
晴方;我仿佛感觉到我脖子上的这玩意儿它要掉!
“降书的事,季相怎么看?”
季献心头一凛,弓着身子答话道,
“臣认为此时确实不宜在战,百姓需要修养身息,此番匈奴肯降自是最好不过 ”
不待季献说完,皇帝拿起手边的奏折便向季献砸去,季献连忙跪在地上,不敢再开口。
“季献,你的心够狠,你们都忘了阿姐的死,朕忘不了。”
季献将头伏得更低,沉声答道,
“若是清晏公主还在世,必定也是希望看到国泰民安”
“你不配提她!”
挨了一顿怒火后,季献被赶出了清心殿,众位大臣立即充满希冀地望着他,季献苦笑着摇摇头,诸臣子具又愁下脸来。
最后,还是惊动了慈宁宫的太后。
太后进了清心殿便看见散落了满地的奏折,她叹了口气,温声说道,
“听说皇帝又斥责了季相?”
皇帝此时疲惫地坐在龙椅上,哑着声音道,
“朕知道朕不该,可是朕心中有怨,一想到阿姐当初一人孤零零地死在异国,朕便心里喘不过气来,朕怨他负了阿姐,朕更恨自己,若不是为了我,阿姐又怎会去和亲,若是连我都忘了阿姐,还有谁能记得呢”
太后听到皇帝提起清晏公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抹起眼泪来,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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