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散的罡气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沟壑,楚凤来与中年人相向站立,他身上纤尘不染,而中年人身上却散落了几根草叶,中年人顿了顿道:“这是什么剑法?”
楚凤来轻笑道:“没有名字,何不叫它‘扶摇’。”
中年人叹道:“后生可畏啊。”随即转身向华服少年道:“我们走吧。”华服少年犹有些不服气,恨声道:“我一定会找你算这笔账。”楚凤来一笑置之。
这一式他赢了,但两人并没有生死相搏的必要,若是以后真到了生死之战,结果如何还不好说。楚凤来朗声对着已经走远的两人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不留个姓名,或许这小子以后到会去找你呢?”
中年人扬声道:“逐鹿山顾青松,那少年要来找我了解今天的因果,就让他来吧。”华服少年道:“我叫姚明月,他有胆就来找我啊。”
楚凤来道:“你,就替我说一句,就说李知白有一剑问他。相信不会让他等太久的。”顾青松没有答话,身形顿了一顿,就此离开。
楚凤来转身对着木剑少年到:“你叫什么名字?可记住他们的话?”
木剑少年双膝跪地,向楚凤来拜道:“我叫韩古道,请先生收我为徒!”
楚凤来冷声道:“我救你一命,还要收你位徒,凭什么?”
韩古道道:“因为……因为……我想学剑。”他连头都不敢抬,生死之间都不曾害怕的少年言语间竟然有些哭腔。他知道这一生中这种机会少之又少,错过了,也就没有了。
楚凤来指着走过来的傅墨浓道:“你知道这个人让我叫她学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她就说了一句‘教我剑法’。而你却在这里给人磕头?”事实上从那个世界来的楚凤来对磕头这件事深恶痛绝,膝盖弯了,脊梁也就弯了,精气神也就毁了,剑客从来不低头,三尺青锋不也是笔直的么,楚凤来语言中竟然带着怒气。
少年站起身来哭道:“我就想学剑!”楚凤来道:“现在的你还不配学剑,等什么时候有资格了,我自会教你剑法,要是你一直都不能让我满意,我的剑岂是一个庸才学得来的?”
楚凤来邀请韩家母子上了马车,而韩古道则在下面赶车。
女人柔柔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韩氏无以为报,要是公子有些杂务,韩氏愿意当牛做马为公子解忧。”
楚凤来摆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不算什么大事,倒是你们要想有个安定的去处,可就要好好求求这位傅姑娘了。”楚凤来一脸笑意的看着傅墨浓。
傅墨浓轻轻点头,就让这对颠沛流离的母女阵阵欣喜。有位哲人说过,人活着就是为了含辛茹苦,这样想倒是生活处处有惊喜了。
傅墨浓盯着出楚凤来的眼睛道:“你之前问剑?”
楚凤来一脸尴尬,道:“这……无名小辈想出人头地自然要挑战一下这些前辈高人,这时谁都绕不过的。”
傅墨浓道:“你打得过他?”
楚凤来倒是实在:“现在我连他一剑都接不了,人家可是武录第四的狠人啊。”
“那你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有一剑问他?”
“那输人也不能输阵啊!再说以后我也不一定打不过他。”
“你这人……”傅墨浓抿嘴笑道。楚凤来老怀大慰,这冷冰冰的女人笑起来还真好看,用以前他常说的一句话来说就是:“真他娘的养眼。”
韩古道的父亲参军牺牲,留下了他们一家三口相依为命,虽说大唐对牺牲士兵的抚恤金还是有一些的,但也只是杯水车薪,再加上一些天灾**,他们也只能背井离乡去寻个安定的生活。
楚凤来暗叹一声,这乱世那有什么安居乐业?就算四海升平普通人的生活也难过的很,村子里的遭遇就是明证,而他当年手握巨大财富,那又怎样,还不是一夜之间啥都没有了?这个问题就算是说来要先进几百年的审会制度的他的前世的那个世界依旧存在,只是在那个世界普通人通过努力上位的可能性还大一些,起码不会莫明奇妙被人给宰了,现在想来那恐怕是最大的进步了。
太阳已经落山,但前边并没有驿站,几人只能在野外过这一夜了,好在他们出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干粮就算加了几人也还是可以承受。
楚凤来用外套将小丫头裹起来,放在他身边的火堆旁。这时傅墨浓才看到那件剑匣,通体暗红的三尺剑匣上面有三个古篆字——逆水寒。
傅墨浓惊奇道:“逆水寒,难道是六十年前那位剑仙前辈苏星阳的剑匣?”
其实楚凤来也不清楚这剑匣是什么来历,他在云涧中寻到,也在云涧中找到几把剑就将它放了进去,事实上,他能从云涧中上来,这几把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对他可算是有救命之恩。
傅墨浓轻声道:“我可以看看这几把剑么。”韩古道也是一脸激动地凑上来。楚凤来大袖一挥从剑匣中飞出五把剑,寒光阵阵,就算在楚凤来的控制下依然有着森森剑意流淌,韩氏和韩芝小姑娘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
傅墨浓道:“这可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剑啊,你是怎么得来的?”
楚凤来轻笑道:“要是知道我是怎么得来的,你也没勇气去寻找一番,实话说给你,那个地方可不止这几把剑。”云涧中某些地方还是有几把剑的,但是楚凤来从那里感受到了危险,虽然他的身体可以恢复,但是要是被啥荒兽给吃了,他还真不敢说能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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