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少年一下子被呛得说不出话来,面色阴沉却终究还是放了手。
眼泪已经流干,心口的疼痛至极,步子踉跄,再也不愿多说一句。半壶纱,我们之间终差了那半壶纱。
他未再留我,我也未曾停下。
东南角的天色昏沉,上下有几分颠倒,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
巨大的乱石跌落,无数小山颤抖,环绕的泉水逆流而上袭击过来。天和地都在猛烈的摇晃,狂风怒号,摧毁的建筑一座挨着一座。顿时,满目苍痍。
“锁阳塔出现异动,千万小心。”
“这边镇守疏漏,快去加派弟子。”
“水龙滔天。”
“……”
四大长者,六司长老,八阁首座还有数不清的其他弟子都在人前人后的跑着,迅速支援。
呜——呜——
他的声音类似小孩子的啼哭,反反复复。
“终归是太寂寞了么?”我问。
呜——呜——
啼哭声渐渐减弱,绯色纱衣飘落在我的手上。
“你倒是可以求个安宁,无人叨扰。 可我除了对你又用之外,倒是没有任何价值。和你一样,遭人厌恶。”
“小丫头,你倒是挺有趣。这世上,人们总是有目的而活。否则,你若没有答案,也不回来这里。”一个动听的女声对我说道。
“你……你怎么?”
“很惊异是罢,你不听兄长的劝告,执意来这里。不就是想为自己找出一份精彩,看看这世界是什么样子么?”
“……”我沉默了。
“小妹……君儿……”朦胧中,似乎看到了少年的脸。
☆、拾琉璃夜
“君儿?你怎么……”师父是第一个发现的我,“这是多么危险的地方?倾儿,快领着君儿回去。”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沉着一张脸向我伸出了左手。
不……
早牺牲和晚牺牲又有什么区别?世界都在厌弃我。这一次,我要自己做出选择。
“小丫头,从你的角度看,我并没有全世界都在厌弃你。只厌弃你的只是飘渺峰弟子而已。人,一旦越过事情的限度,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极端么……
“回去吧,听你师父和兄长的话。也许这场震动很快就会平息。”她的声音如清风拂过,让我沉醉的不想放开。
“你……”我想要说什么,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太重要了,你在这里多呆一分,你的能力就越是突显。在不该停留的时间里过多停留,这后果,可不是你我能承担。”
好似一双大手将我捧起,送回念倾身边,送回了水绾居。
为什么……我不明白,我怎么也是不明白。
“……”念倾找出一块水镜,递给我,然后走了出去。
这块水镜周围漂浮着银白色的光芒,水镜里的画面更是刺痛了我的眼,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
“南荣师弟,你的徒弟念君不是我们当初发现的心锁想通之人么,这次晃动,她怎么没来?”西门长者率先发问。
“是啊,师兄。念君只是你的徒儿,又不是你的女儿。早牺牲晚牺牲都是她躲不开的宿命。”一位黄衣女子道,想必这就是东里掌门了。
“师兄,这次震动一次比一次强烈。我知道你要保护君儿的心,可是她终究是命定之人,是血逝君的阴谋也说不定。”
“你们确定她来能好么?她幼时修习法术都差点糟到反噬,只会武功又不会‘禁锢’ ,来了也无甚用。我还得在观察几年。”
“观察几年……南荣师弟想的真是长远……”
四位长者牢牢使用“禁锢”之术,并未过多交流,刚才的话貌似是传音。
如果这是真的,那刚才的声音……
“你一开始就并未下殿,刚才的一切是神魂离体之术。”念倾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念倾。
我窝在床脚里,心中反反复复想着那个声音说的话。
“君儿,这几日你不便出行,暂且住在这里。”不多时,师父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君儿,倾儿。吃饭喽。我今日为君儿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平日是和蔼可亲的师父,提到心锁之事又变成了只贪图利益的魔鬼。你真是我师父么?说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
望向天边,夜空恍若琉璃,清澈透亮。孤月高挂,没有染上一丝尘埃。
“师父,我饱了。”放下碗筷,独自倚靠着栏杆看着星星。
闭上眼睛,任凭晚风吹起我的头发。
八岁起初,就有师父在身边;后来,我为我有一个亲哥哥而感到庆幸:我们俩一块儿练功,一块儿吃饭,一块儿在师父脸上画涂鸦,一块儿去凡间的大街小巷里游玩……几乎形影不离;那时我就在想,如果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就像普通人家的亲兄妹。在然后……哥哥给我的感觉变了……变得熟悉中透着陌生……我的性子也由开朗活泼,甚至有时大大咧咧而变得沉默是金,性子内敛。
这一下子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是命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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