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发上跳起来,容母立马摁住她的身体,“念念,别去。”
下午的时候,苏氏集团就已经在接受警方全面的调查,几千个员工,无一例外。
难怪,那些天,苏景山会劝她从苏氏辞职,甚至还找来了vere,还有穆沉……
“我必须要去。”
苏念浑身都在发抖,苏景山的身体还没有好得彻底,万一在被询问的过程中出了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她已不是苏氏员工,又嫁给了容廷,按理来说跟苏氏集团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让她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父亲出事,她根本做不到。
然而就在这时,容母的电话突然响起。
r33:离婚
苏念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然而容母毫不犹豫的将电话掐断,没有一点迟疑。
“念念,我不能让你去。”
容母握着苏念的右手手腕,力道不大,丝丝疼意。
“是阿廷的意思?”
容母沉默。
良久,空气中再度传来苏念的声音,“妈妈,我不怪阿廷。”
她早该猜到。
刚才的视频只有短短几秒,屏幕上的两个人被一群的记者包围着,苏景山从医院出来,手上铐着手铐,玫瑰金色的。
而押送他的那个人,是容廷。
哪怕现场有那么多的记者和群众,哪怕摄像机给的是最远的镜头,哪怕他出现的仅仅是一个背影。
苏念还是认出了他,于千万人之中,一眼。
“念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氏涉及税务,是公诉案件……”
“没有……”苏念摇头,声音哽咽,“我明白,我明白……是爸爸不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厅,细而轻微的嗓音,说到后来,她还是在道歉。
可被抓的,明明是她的父亲。
苏念泪眼凄迷的看着容母,她的手腕被扣得很紧,很疼,她根本挣扎不开。
“妈妈,你知道……我的右手,没力气的……”
容母到底是松了手。
此时,一旁的手机依然在响着,一声声,逐渐强烈,莫名惹得人有些心烦。
“念念,你走吧。”
容母长长的的叹了口气。
苏念止住泪水,瘫倒在沙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跟容廷纠缠了这么久,终于该有个结果了。
月光照进屋内,清冷寂静,苏念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她起身,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哒——哒——哒——”
轻缓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回荡在夜色里,身后的电话还在响。
直到苏念出门,容母这才摁下接听键。
啪嗒——
手机应声摔碎在地,跟着到地是容母的身体。
在安静的夜晚,这一声巨响格外清晰。
苏念回头,只见容母倒在地上,两条泪痕自颊边滑落,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她立马上前,“妈,怎么了?”
“阿廷,出事了。”
*
江城的夜晚,风吹得格外凄迷。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急诊室外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有警局的同事,也有容廷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苏念认得那个穿着黑色毛衣,身材高挑,五官欧化,一头卷曲的黑发的男人,他是容廷的好朋友,郁非。
郁非向来是个不正经的性子, 7_83-7*1/18`6\3独.家.整.理平日里嘴里三句话,起码有两句都在天上飘,现在就连他,脸色都严肃得可怕。
急诊室外,站着一排排警察,气氛无比的严峻。
容泽生也赶了过来。
为首的警官在见到容泽生,恭敬的打了个招呼,“容老检察官。”
即便现在容泽生已经退休,但他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在江城公检法系统中一直受人爱戴,所以人们见到他,还会这么尊敬的称呼一声。
“阿廷是在执行任务中受伤的,具体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当时那队只有他一个人……”
警官的话说得断断续续,苏念盯着走廊上的血迹,顿时有些恍惚,鲜艳的红色,一点一点的,坠落在她的视网膜上,渐渐的清晰,然后模糊。
这是她最熟悉的颜色。
红色,三原色之一,在可见光谱中光波最长,代表着吉祥、喜庆、热烈、奔放……
苏念的脑海中冒出一系列的理论知识,却没有一条可以告诉她,何以如此喜庆热烈的颜色,也会如此令人揪心?
“苏念?”
一旁的人喊了她好一阵,她才懵懵懂懂的回过神。
件递到她的面前,“这是阿廷在进急诊室之前留给你的。”
黄色的牛皮纸,外面的袋子上斑斑点点的,尽是血迹,而里面的文件却光洁如新。
苏念抽出文件,抬头是宋体加粗的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落款处,容廷已然签好了姓名,一笔一划,刚劲有力。
她拿着这份文件,整个手都在发抖。
“阿廷说他希望你离婚,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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