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城楼上,俯视着城外的战争,袁谭脸上的肌肉有些微微的抽搐,看样子却是对自己手下的兵马折损在此感到有些心疼。
和他老子当初比起来,他现在的势力实在是相差太大,不说其他,手底下根本就没有一个稳定的基本盘,这也就意味着他手下这些人马人数几乎是固定了的,除非打了胜仗降服俘虏,转为自己所用,但这个过程必然要有折损,或许付出了元气大伤的代价,也未必能够换的回自己所满意的结果。
不过既已下定决心,他也只能一往直前,何况现在即便是他想反悔,事已至此也没有用了。
“主公还请勿忧,益州军虽此时士气如虹,不过只是一时虚像,只需几个冲击,教他们知道我军厉害,到时敌消我涨,无需付出太多代价,那刘焉说不得就会知难而退。毕竟,他此来别有目的,必然也不愿意过分消耗在此。”
听了荀谌的劝说,袁谭心里好受了许多,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忽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那韩文约,此时却是在何处?”
荀谌眉头一皱,哪怕他再有能耐,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除了手底下的军队,在雒阳扎下的根,此时的袁谭还远远比不上韩遂来得深,若是袁绍来此或许还能够找回许多当初四世三公家族的人脉,但他一个小辈,更是一来就有着挟持天子——这其中也未尝没有韩遂从中挑唆之功——这样的嫌疑,很难找到真心能与他们配合的地头蛇,所以对于暗地里潜藏的那些暗涌的掌控,也远远不如韩遂。
从袁谭方面得不到相关的帮助,荀谌没有消息来源,也根本无从分析韩遂的具体意图,哪怕知道他确实心怀不轨,但不说此时尚还需要借助他的力量,这时候其实也分不开多少心思去和他内讧,对于他此刻的行踪,荀谌更是无从把握。
袁谭见荀谌这样,也知道答案如何,不禁恼怒十分,当然是针对那韩遂,冷哼道:“之前不是曾说要他遣人去将永和里那些异动之人捉拿了么,此时还没有动静?”
荀谌摇摇头,却是有些担忧道:“还没有消息传来,不过没有动静倒还是好事,真要有什么动静,或许就非是咱们所乐见的了。”
他之前倒是劝过袁谭,这时候最好是将韩遂留在身边,哪怕不发挥作用看着他点儿也好,免得不小心起了什么妖蛾子,现在看来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担心很可能会成真。
袁谭却是浑没有将韩遂放在心上,“那就希望他考虑清楚他的小命到底价值几何,能不能够让我放过他……”
荀谌当即不再多说,却不知道他此刻所担心的那个人确实在干着他所担心的事情。
永和里伏完宅邸,又迁回此处居留的小皇帝刘协抿着那显得刻薄的唇,紧紧盯住了面前的中年文士装男子,冷冷问道:“韩卿此言当真?”
站在他面前的却正是刚刚雒阳中东门城楼上谈论的焦点人物,当初的金城太守韩遂韩文约。
“罪臣所言,句句属实。此事皆怪罪臣当初自作主张,却没想到竟然是引狼入室,教陛下再次陷于不利处境。”此时的韩遂一脸的痛心疾首,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在自责。
刘协到底是个少年,没有经久之年的培养锻炼,喜怒形于色,更是极容易被别人所影响,此时倒好似真把韩遂当成了忠臣,对于他所斥责的对象自然也是深恶痛绝:“好歹他也是名门出身,想不到竟然有如此不臣之心,幸而韩卿及早发现,否则还不知道……只是咱们如今,却该如何是好?”
韩遂心中显然是早有定计,不过此时也是做出为难之色,待得刘协皱眉脸上露出不满,才踌躇着缓缓开口道:“如今这雒阳城,看来是无法呆下去了。”
那边本似在思忖什么的伏完听到这儿却是一怔,不由问道:“城外不是刘益州的兵马么?若能够与他们联系上,一起将这忤逆之臣驱逐,陛下定能重整乾坤、回主皇城!”
刘协眼前一亮,正要说什么,就被韩遂打断了,他有些不悦,但终究还是按耐住,打算听听看这厮又想要说些什么,若是说不过去,那便是他的人都安排在这近周,刘协也不会轻易屈从于他。
韩遂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国丈所言不差,刘益州乃是宗室,对陛下忠心毋庸置疑,但臣担忧的是,他恐怕并非那袁谭对手。”
伏完沉吟道:“据说这连日来,刘益州以游击战术疲敌之计颇有成效,若继续下去,袁军那边必然先撑不住,韩使君又是何出此言?”
韩遂苦笑道:“陛下、国丈,你们有所不知,遂正是得到了消息,那袁谭已决议出城与刘益州一决死战,双方兵力相近,甚至袁军还稍有优势,胜负之数实在难料,但不管最终谁胜谁负,到时候只能是让暗中之人坐收渔利,而陛下处境却不会有丝毫改变;更不用说遂还有暗中消息,那袁谭似是对陛下等人颇有顾虑,有意解决陛下这个——恕臣冒犯——这个麻烦,因而很有可能会暗中派人前来控制住陛下与国丈等人,甚至直接掳去身边严加看管。若遂所料不错的话,此时袁谭派来的那些人或许已经在来往永和里的路上……”
韩遂这番话令刘协等人俱是心中一惊,虽然他们已经有了袁谭不怀好意的心理准备,却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这么快就撕破脸皮,相比之下这韩遂尽管手上没有多少势力,倒是一直维持着毕恭毕敬的态度,想到这里刘协面对他的态度不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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