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鬓黑发随着他的动作而滑下,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柳明华也上前几步,随着慕容白尘之态鞠了下去。
只听慕容白尘道:“大当家的,各位英雄好汉,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愿各位听之。”
这下李红莺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一旁性子急的山匪抢了先:“还有什么事儿啊!我说你事儿是不是多了点?难不成还要让我们把这嫁妆还你啊!”
慕容白尘眼波一沉,却是语调未变:“白尘求各位英雄好汉能收留我与我家小生。”
这明明是句请求之词,却是被慕容白尘说的不卑不亢,平淡如水却又掷地有声。
就是这么一句话,半晌无人应答。良久才有人道:“我们一土匪窝子,要你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公子哥有甚的用处啊!”
柳明华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慕容白尘制止。而后便听他道:“救命之恩,岂能不报?”
李红莺道:“你若是要报恩,便不回家了吗?”
“白尘已无家可归。”
“为什么?”李红莺又问了句。
一旁的山匪在慕容白尘回答前便嚷道:“大当家的,别听他瞎说,那富商还能为了娶他把他家都给拆了?”
李红莺却是愣愣的问了句:“是这样吗?”
慕容白尘摇了摇头,道:“家园是断无法回去了。我被那同为男儿的富商强娶,虽未进夫妻之实,但街坊领里也定然把我看作…我一堂堂男儿,怎肯受此猜疑?我便是不在意,此番回去,又岂会有我与小生半分容身之处?”
慕容白尘字字句句说的皆是实情,便是略微有脑子的人,都是能想的到他口中所述之情。
柳明华也道:“我吃苦受累不要紧,只是如此回去,怕是吃二倍苦受二倍累,也断不会有人要我与少爷了,此番回去,又岂有生存之道?”
这么一来,琵琶洞山匪倒是静默了。众人皆是你望我,我望你,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慕容白尘见此,便接口道:“总归是顶差的结局,也不怕再如何了。眼下已成定局,白尘只愿跟随大当家的回琵琶洞,能活一日是一日,尽我所能报答大当家的救命之恩。”他的话说的朗利,明明所道之言皆是恳求且心诚,却又让人丝毫不觉他卑微,甚至那倾城容貌在他身上也断没有让他娘里娘气哪怕半分。众人只觉他遇此事悲苦万分,只道他是堂堂男儿托生错了相貌。
“如此,那白尘便随我一道回琵琶洞罢。”李红莺道。这简单一句话十五字在她口中说出却似是早已在心中绕了百转千回,带了浓浓的女儿情丝才出口的。
只是反对声虽减少,仍犹在。
“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他若是去了不过是多了两张嘴,就算也不至于拖累我们,可我们一山匪窝子,带着他们两个白面小生有个屁用!”
……
“切!”柳明华轻啐了声,“这么多的金银财宝,锦绣绸缎,若不是有事儿哪会让你们拿去?多了我们两张嘴不仅不赔你们还赚了呢!”
柳明华的嘟囔虽是声音不大,却还是被耳尖之人听到了,虽是心思粗俗不曾意识到他所指之事,却随之不满道:“你说什么?平日里我们山匪只管抢,哪还管你们这等破事?你莫要不知好歹!”
“我家小生粗鄙,不识礼数,让各位英雄好汉见笑了,还望英雄好汉莫要在意,只当听了个笑话罢。”慕容白尘道。他这左一个英雄好汉,又一个英雄好汉的,倒是叫他们哄的开心。
“成!这小公子嘴巴够甜,带回琵琶洞,闲来无聊也可寻寻乐子!”
李红莺也点点头,眼下这要带他二人回琵琶洞的事情,算是敲定了。
只是如何回去,倒是个问题,因为马匹上已尽数捆绑上那些所谓嫁妆了,是断然再没有多出的马匹令慕容白尘与柳明华乘坐了。只是山路难行,道阻且长,又是断断无法走回去的。
正是犯难之际,却见李红莺越起身子,从马背上飞跃下来。那一瞬她随身的粗布衣摆被她的动作带的飞扬起来。慕容白尘的双眼眯了眯,望向李红莺,只见随她的动作衣摆撩起,露出她里面穿的粗布裤,颜色灰暗,脚腕处用布条束了起来,脚上是一双黑布靴,虽是磨的发白,却是没有太多灰尘,而黑布靴筒旁,插着一把尖锐的刺刀。
说也奇怪,那刺刀精致非常,刀柄镶满了宝石,各色皆有,七彩缭乱。如此精致的刺刀,着实不该出现在山匪手中。然却又不奇怪,那山匪终日烧杀掠抢,身为大当家的有个这样的刺刀不为稀奇。不知是不是那刺刀刀柄之上的七彩宝石合着日光闪了慕容白尘的眼,他只觉一阵刺痛,猛然闭上了眼睑,却又条件反射性的,眼前闪出李红莺翻身下马的动作来。那只是个模糊的人影,周边尽是刺眼亮光,什么都看不出,只是条件反射私的随着日光映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但很快,便随着刺痛感的消失,那人影也消散了。
待慕容白尘再睁开双眼,李红莺已然翻身下马站在了他的面前。
“白尘,上马。”李红莺说着拍了拍马背。
慕容白尘从一开始便自称白尘,想必那李红莺将“白尘”二字当成了他的姓名,眼下叫的十分顺口,而他也没有出口纠正。
总归一切都是假的,他又怎会在意她叫他什么。
“我若上马,大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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