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颇为认真,安祁转过头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卷翘的睫毛在白嫩的脸上投下一片好看的阴影,圆润白胖的手指头压着书角,看起来看的倒是颇为认真,只是安祁记得那个人哪怕父母一个是中学美术老师,一个则是大学美术教授,从小到大也没被渲染到任何关于艺术半点特长,最令人觉得奇葩的是最后唯一学到的就是分辨画的真假与这副画究竟用了几种颜色,什么颜色,令知道的人哭笑不得,长大以后选的大学专业还是数学系,真真是和老师截然不同。
唯一相同的大慨是这个人之后也当了老师吗?安祁有些奇怪的想着,眼睛中浮现了一丝浅浅笑意,只是这浅薄的笑意很快因为小女孩翻页的声音惊到而迅速消散,转过头,拿着笔,又恢复成一片淡然无波的模样。
他有些担心会被发现在看她,但好久之后身后都没有声音,他有些失望,但很快又因为心里浮现的失望而觉得厌恶,拿着画笔让自己平心静气好久,笔在手中紧紧握着,却一直没有下第一笔。
他其实很久没拿画笔了,安祁有些恍然,自从发现那个令人恶心的事情,本来就不太睡得着的他整夜整夜做着噩梦,彻夜画着画,看着他的小女孩发给他担心他的短信,哪怕知道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意思,那段时间也是他最快乐的时刻,只是他的快乐真的很短暂。
当那个所谓的父亲如同发现真爱一样,把他那个宁愿遭受家暴,去当流妓也不愿意回到他这个亲生哥哥身边,其实精神方面已经有严重问题的母亲圈养,把原本的妻子,儿女都抛之脑后,然后在发现她的母亲患了心脏病后,又想把他的心脏取出来给那个女人用也就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哪怕他其实很早之前就脱离了那个病态的家庭,自己搬出去住,初中就开始自己养活自己,也从来没接受过他当自己的父亲,哪怕这个所谓父亲自顾自的用自己以为的方式对着他好,他其实也真的内心平静从来没稀罕过。
所以对于那个男人说要把他的心脏给那个女人,其实就是让他把命献出去的事情他真的也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也不觉得伤心,但是要他去死也是万万不能的,说实话,哪怕是什么所谓孝道,在他看到母亲丝毫不在意的让那个强迫他的男人进了母亲房间,之后还能出门,留他和那个男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对她其实就已经连多余的情绪都懒得产生了。
他不想知道她怎么想的,甚至也懒得管她和亲生哥哥那种害死亲生父母还死不悔改的龌龊爱情,但是当那个男人的手伸到那个人身上的时候,甚至借此来让他同意的卑劣模样的时候,他就觉得难以忍受,难以忍受无耻的他会伤害到她,也更加难以忍受自己身上居然还留着跟那个男人一样无耻卑劣的血。
既然这样的人都能生存在这世界上,而且还能借此去伤害别的无辜的人,为什么不能有人把这样的人提前杀死呢?
他早该死了,为什么还活在这世界上,把贪婪的永无止境的心挖出来,塞进总是作恶的双手之中去,把总是存在着愚蠢念头的大脑拿出来,放进无法饜足的嘴里,把总是指挥着别人的手砍断,放在身旁,这样就可以了吧?
他不想说什么是为了别人这样做的话,他其实是很满意自己这样做的,在这样做的时候,他感觉大脑很冷静,但心里却被黑暗蔓延,好像是扯断了一直镇压在心底的野兽的锁链,只觉得心里一阵轻松,下手的时候心里没有任何的后悔和迟疑,下手后也没有,像个天生的侩子手一样反而很冷静的收拾好现场,还仔细的设想了一切不在场证明和应对,只是已经把画变成杀人的他大概再也无法拿起干净的画笔了。
所以,安祁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所以,他这样满手鲜血的人为什么要让他重生呢?他觉得地狱也挺好的,安祁想了想,把笔放了回去。
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拿画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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