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众人口中伟大无私的爱意。
然而,真当陆湛说出这句话。她才陡然明白,之前那些想法不过只是在欺骗自己。
流淌在血液里的东西很神奇, 想去割舍到底还是没那么容易。
于是,顿了几秒,她便应了陆湛的约。
*
陆湛说他就在海艺北门对面商场上的一家咖啡厅的vip包间,走之前,梁唯一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傅容川打个电话。
她并不想瞒他。
电话声响第二次便被接起。
傅容川说:“唯一。”
可能这几天一直太忙,他的语气有些疲惫,梁唯一心底浮起一丝心疼。
她‘嗯’了一声, 本来刚才想得好好的要告诉他,可现在听到他的声音,怕他担心,却又犹豫了起来。
傅容川何等聪明,只一秒,便感觉到不对劲儿。
“是有事吗?”他问。
“……嗯。”梁唯一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说出来,“我可能要跟陆湛见一面。”
电话对面静默了两秒,她摸不准他的心思,一时有些着急,刚想去解释,可又听到傅容川出声。
“去吧。”他说。
梁唯一微怔,他又叮嘱:“不过,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
顿了顿,梁唯一又问,“你怎么不问他找我干什么?”
“无论他要干什么,我只知道……”傅容川似乎微微叹了口气,他说,“你能处理好对吗?”
梁唯一心底忽地有些感动,她点头,“嗯,我能。”
末了,她又叫他:“容川。”
“怎么了?”
她微微一笑:“想你了。”
挂了电话,傅容川扶额坐在办公室,她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却像根飞舞的羽毛,飘过电话彼端在他心上轻轻划过,仿佛真有魔力般让他连日来的疲累都烟消云散。
* * *
下午从学校出来,梁唯一直奔跟陆湛约好的地方。
咖啡厅二楼包间,陆湛坐在里面,正低头看着窗外从对面马路上缓缓走过来的梁唯一。
他嘴角一丝笑,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仿佛什么都没变?
穿着棉衣,牛仔裤,围着围巾,扎了个马尾,好像一瞬间便能回到他们上中学的时候。那时候,两人一起上课,一起做作业,跟一群同样傻气但青春活力的人商量着要考哪所大学。
十几岁的世界真是单纯透明的令人沉醉。
原以为能一直那样下去,可这世上最难以琢磨的就是命运。
其实他也知道今天找她过来基本上不会改变什么,可如果不来,也许将来会后悔,也许会为了过去的自己而不甘。总之,无论是哪种,不给自己一个交代,怕是他这辈子心里都不能彻底放开。
眼看着她越来越近,陆湛敛了笑意,招呼了下助理。
这咖啡厅在海艺附近繁华的街道来说并不算最好的,环境东西都一般可消费却很高学生来的并不多,但也正因为如此,里面还算清静。梁唯一也能想通,他一个公众人物为什么会选在这里。
她刚推开门进去,迎面就走过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瘦瘦地带个黑框眼镜,好像特意站这儿等她似的,一看到梁唯一立刻微笑着说:“你是梁小姐吧?我是陆哥的助理,他在楼上。”
梁唯一点了点头,明白是陆湛不方便露面。
她跟着那个助理一起走上二楼最角落的包间,一进去便看到陆湛,他穿一身黑色的休闲衣,大概怕引人注意,他面前的桌子一角还放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墨镜。
整个人仍然如以前在学校那般懒洋洋地靠在沙发座上,脸上全然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而那嘴角挂着的笑早已不知是真是假。
她刚坐下,陆湛抬眼,扬起下巴,视线从上到下把她整个人打量了一圈。
然后,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开口:“你是真跟以前一模一样。”
他面上的神色看不出真实心绪,梁唯一一时觉察不出他的语气,她看他一眼,笑了笑说:“你也一样。”
“我?呵……”陆湛嘲讽一笑,“我哪里一样了?我怎么不觉得我跟以前一样?你倒还能记起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这次他话中的讽刺梁唯一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垂眸脸上没有波动,也没说话。
两人都沉默起来,狭小的包间,一时寂静不已。
陆湛眉头紧皱,似乎也有些烦躁,顿了会儿,他侧头看向窗外,突然问:“你是四年前来海城的?”
“嗯。”梁唯一点头。
“你真是躲得厉害,我找不到就算了,就连咱们那位大名鼎鼎的傅总都得找四年。”陆湛看她,嘴角似笑非笑,“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看着傅容川那几年那种痛苦消沉的样子,我还真挺开心的。”
他话说完,梁唯一心里一抽,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陆湛,我来不是想听你那些讥讽的。”
“啧……”陆湛侧眸,眉头微扬,眼里却一片清淡,“怎么,一说傅容川你就心疼了?”
梁唯一看他,毫不畏惧:“是,我是心疼。”
她那样坚决的语气和神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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