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在张小五率领的小队人马护卫下,于第二日的响午,抵达前线。
曹昂背上斜插一柄倚天剑,晃悠悠的骑在马背之上,他那说事不怕事,遇事就怕事的性格又犯了,心想万一张绣不肯投降,把我给斩了,那该怎么办?虽然有历史经验作为根底,但赌上小命的事,他还是有些担忧,问张小五道:“张骑督,你说张绣怕了咱们没有?”由于带兵杀敌有功,他已从牙门将升为骑督,这还是曹昂私下向曹操举荐的。
张小五一愣,惶恐不安地说“大公子,您怎能叫小的张骑督呢,太生分了,唤我小五便是。”
曹昂笑了笑,改口道:“那好吧,小五,你说说,张绣怕了没有?”
“肯定是怕了,但又硬着头皮死撑罢了,咱们的兵马那么多,换作是我这个‘张’,还是他那个‘张’,都是吓得半死的。当然了,虽然我们俩都姓张,但小的昨日已翻了族谱,五代以内跟张绣半点血缘关系,更远的就不得而知了,公子尽可放心干吧,不用顾及我的面子。”张小五感到曹昂有点儿发怵,想给一点儿加油鼓励又怕折了他的面子,就顺口说了个笑话。
曹昂一听,调侃道:“臭小子,你要是能跟他有血缘关系,我第一个把你当内应斩了。”
“公子饶命呀。”张小五明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但还是求饶。
……
二人抵达于禁的军营。于禁走了出来,面有忧色地道:“公子,此行凶险得很,不如带上几十名精擅武艺的死士跟你一起去吧?”
曹昂知道这个就是于禁,魏五子之一,跟张辽、乐进、徐晃、张郃齐名后世,心中肃然起敬,但想了想,还是说道:“不必了,带上几个人便是,更能显示曹司空的情谊。再说了,张绣见我有恃无恐的进去,反而生疑不敢妄动,恐遭我军屠戮。要是带上几十人畏畏缩缩的样子,这厮可能会趁机赚我。”
于禁哦了一声,心里不由得高看他一眼,赞道:“公子能巧妙捕捉到这一点,末将心中无虑也。”
虽然他是曹操的儿子,于禁保持表面上谦恭而已,今日见他弱冠之龄,却有如此胆识,腹中亦有几分谋略,暗赞虎父无犬子。
曹昂可不知道于禁再想什么,如果知道恐怕也是轻笑一声而已,自己肚子里有几斤墨水他是心知肚明的。
在张小五临时组成的护卫队下,只有十八骑前后左右守护,马夫驱赶着四匹马,架着马车浩浩荡荡涌向城中,车盖高达一丈,曹昂坐在车里,手心已满是汗水,一颗心脏砰砰乱跳。
张小五勒马在城下,大喝道:“曹司空使者到!”
消息一经爆出,立即传给张绣得知。张绣面露喜色,有些按耐不住地道:“不出贾诩之所料,这使者一定是招安而来,我今意已决,投降曹操,如何?”
贾诩脸上古井无波,淡淡地道:“操来劝降,将军能降则降,若不降则投刘表以图他事。若降,则须事先约法三章,一不入朝为官,只守宛城;二则不加虚职,只重实权,麾下兵员决不可减,以此二事作为条件,如若一事不应,则宁死不屈。”
张绣点了点头,自然知道贾诩的意思,这两点都不能保证,投降的话就是一个死字。
曹昂抵达城门,只听呛啷一声,出来迎接的士兵推开大门,没有笑脸相迎,反而一个个带着兵器。他心中顿时紧张起来,那为首的军长大喝一声,“列阵!”
随着“列阵”二字发出,那些士兵顿时分成两排,大排长龙,分别抽出长剑,两两一对,双剑相交,高悬于顶,蔓延一条长长的通道。
那军长大声道:“由请使者从此道过。”
张小五看得心惊,一把拽住曹昂的衣袖,低声道:“公子,不可受激。这几千人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或者拿剑的手不小心抖了,剑悬于顶,落下来脑袋就成西瓜似的切成两半了。”
曹昂也有点儿害怕,他眼珠子一扫,发现那军长看起来凶神恶煞,额头上却冒起了虚汗,顿时了然于胸,暗想:“切,这个张绣,玩这种老把戏。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张绣惧于曹操的势力,已经快要投降了,更加不可能斩了使者,此举不过是张绣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好教待会儿谈判之时,占据主动权,表现有恃无恐罢了。”
还别说,这胡乱一猜,确实让他猜对了。张绣虽然命三千人搞个大阵仗,却严令若有人要是不小心伤了使者一根汗毛,就满门抄斩。
曹昂知道对方比自己更害怕,反而不怕了,挺起了胸膛,摆了摆手,说:“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听说战国时期的晏子访问赵国,由于晏子五短身材,赵王命人在城门旁掏了个狗洞,大门却紧闭上了,以羞辱晏子。今日嘛,大路朝天,张将军却劳师动众的设了这么一条窄窄的通道迎接我,那是考我的胆子来了,怎能不进呢?”
说着一抖袖子,昂然从士兵的臂弯之下走过,抬头挺胸,脸上不露半点惧色,好似闲庭漫步一般。三千柄长剑迎着太阳,倒映着雪白的剑光,令人望之生畏。
张小五佩服得五体投地,暗想:“公子艺高人胆大,浑身是胆!”
那军长也是露出了惊愕之色,他原拟以为,使者若是被吓到不敢上前,立即就撤去剑道,只须将使者吓唬一番,谈判之时,自然削弱对方几分气焰。这时见曹昂毫无惧色,慷慨向前,自不免大跌眼镜,暗想:“曹操麾下,果然名士豪杰众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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