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反应过来,人就失去了意识。
叶篁篁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小房间里,房间里光线很暗,有一个离地很高的小窗户,地上放了些面包和水。门被锁了,她试着敲门、喊人,都没有回声。四周寂然无声,像是并没有人在附近。
叶篁篁检查了自己的东西,手机还在,她发了会儿愣,关了机,靠墙坐着。
外面已经黑了下来,屋里也没有灯。她就在黑暗中呆着,一点一点分辨着周围的声音。黑暗之中人的听觉会格外敏锐,除了极偶尔有汽车疾驶而过的声音外,似乎还有远处像是打夯的声音。
夜里下了雨。直到小窗户往屋里透出一丝光线,她才恍然发觉自己坐了一夜。
依然还是没有人来。她基本没怎么吃东西,只喝了点水。太阳又升高了一些,两只鸟儿啁啾的经过,她凝神听着,直到再也听不见。
她打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篁篁?”
升高的太阳照在斑驳的墙上,让那一缕阳光像是秃头上的疤痕。
叶篁篁长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我被绑架了。”
他的口气立刻陡峭起来,“什么?你在哪儿?”
“j国,具体这是哪儿,我也不知道。”叶篁篁回答的平静,“这是一间看不见天的屋子,也看不到的人,周围也没有声音。他们拿走了我的移动电源和钱,但留下了手机。所以我猜,他们就是想让我打电话。”她的心如刀扎,嘴上却笑了下,“我想了一夜,反复觉得,只可能是你。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但又想,既然你们哪一方都拿我的棋子,我还是演好自己的角色比较好。”
“篁篁!”
她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其实他们差一点就赌错了,我换了新电话后并没有存你的电话。只是上次回国,张谨把你的电话发给我,我纠结着要不要打,一直纠结,每天都会有好多次调出来对着犹豫,那一串数字就这么记住了。他们的运气不错。是不是挺可笑的?”
他的声音里带了一点哀求,“篁篁,你不要说了。”
她仰头让泪流下来的更慢些,也让声音听起来不带鼻音,“我问你件事啊。上次你带我来东南亚,也不仅仅是蜜月吧?是不是当时你就想让我引起他们的注意?”
电话那头如死寂一样的沉静。
她的手掌撑在眉心,泪哗哗的流。她原来只是九分的怀疑,听他说是他让张谨想办法不让她出国就知道了答案。但她还是不死心,想再求证下。
真的就是。真的就是。
她强忍着,没让自己抽气的声音传过去,“我知道了,是我自己傻,没有办法。他们给了我一点水和一点面包,我的手机也快要没电了。”
从发现自己被绑到这里、却没人出现,到她察觉到自己的东西都被翻走只留下了手机,她就觉出来原因。她关机就是为了保存一点电量,在她想好之前,或者说,在她确定之前。
一夜的等待,没有人来。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绑架的人,是想让自己打电话给某个人。
“棋子的命运通常都很悲惨。不过,我也不怕。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他们要侮辱我或者让我受苦,我也不会活下去。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我的爸爸、我所以为的男朋友、我所以为的丈夫,呵,他们都这样对我,也确实挺没意思的。”
“不会,你不要胡思乱想,我马上去救你,你不会有事。”
她的脸趴在膝盖上,泪哗哗的流,“我可真傻啊。你说你翻遍全城的找我,我当时还真信了,还真觉得我对你那么重要。”
“你对我就是很重要。”他一丝都没有停顿,“我说过,你是我重要的爱人,重要的葛太太。”
她嗤笑了下,泪成串的往下掉,“葛总也会说假话骗人。”
“就因为我不想骗你,所以,你问我的问题,即便再残酷,明知道你会怪我,甚至会恨我,只要有一分沾得上,我都不辩解。因为有些事情,确实是我计划的。我宁可接受你的审判,都不想骗你。”
“呵,是不是在你的字典里,只要敢做敢认,就一切不是问题?”
他坚定地说,“不是。除夕那天,你说我的人生你不了解,还说我们的人生不一样。当时我也想,我们的人生确实相差很多,如果不是因为那次意外,我们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分开可能对我们比较好。我也想,是不是就这样放了你。晚上徐行问我是不是一定要带你出来,我站在院子里,看你四处跑来跑去的贴窗花,忽然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于是我和他说,遇上我,你就再也不可能是以前只会浇花弹琴的大小姐。篁篁,你怪我、你恨我都是应该,是我太自私,是我没有征求你同意,就硬把你的命运和我的缠在一起,因为我不想和你分开。”他停了停,“即便是现在,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的选择也依然一样。对不起,我知道是我霸道。”
叶篁篁的声音于冰冷中带着些嘲讽,“葛总这张嘴还真是能说。”
“但我说的话我负责。男人说话有一是一。你是我的葛太太,你不会懂葛太太对我有多重要。我今天可以把话说到这儿,如果有人害你一根手指,我就坏自己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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