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仲想去扶她起来,却碍于刚才发火的脸面,不愿蹲下,令她:“你起来,不要这样赖着,我还很忙,没空陪你说什么了。”
这小鸟依人的无奈低语,程延仲怎还能拒绝呢?自己特意来捐赠,本是做善事,再者是让苏若瑶感动,怎么一发脾气走啊?
他已感觉到苏若瑶已没有掉袋地说些言了,也没有故作矜持了,她放下了所有尊严。
苏若瑶摇头哀思道:“可原物碎了即碎了,新物不可替代。”
“真是死心眼的丫头,那把玉镯给我,我拿去修,再送来给你。”程延仲坐在秋千叹气地伸出双手,确已是双鬓双眉扬了。
他知道这丫头不愿别人碰她的手,让她自己把玉镯还过来了。苏若瑶连丝绢和玉镯一起摊开地放在他双手。程延仲对这些东西并不很在意,随意放进了口袋里。
不知是洗衣服累了,还是她热地红晕,脸颊总嫣红地那么细蕴悠然。虽这粗糙打扮,但这小家碧玉的持家风雅古韵风范却是另一番媚色。
谁说人靠衣装的?苏若瑶不需要依赖那贵重华美的服侍,不管怎么打扮,都是这般的迷人。
这个是苏若瑶可以接受的,开始散步了。院子不大,他们走地很慢,只是两人间的距离可以站一小排孩子了。程延仲心里急促,真想凑过去与她近距离交谈,并不是想占什么便宜,只是想更深刻地看清她的一笑一颦。但今天,苏若瑶对程延仲是只有颦,没有笑。
这么简单的言,程延仲还是听得明白的,但看苏若瑶眼已有点滴晶莹,想必是她也想到自己的身世了,说点话安慰她:“那不叫《小蝌蚪找娘亲》,是《小蝌蚪找妈妈》。”
等着苏若瑶的悠声感谢吧,可程延仲却听到苏若瑶半眯眼严肃反对:“想必程董所赠之食均是香甜辛辣爽口之物,却不利肠胃。所赠衣裳均是名贵华丽之物,却不经洗涤。”
“苏若瑶,这个,确实是这样,如果你觉得不对,我、、、、、、”程延仲支支吾吾,急着改正自己的错误,可错误在哪呢?没错啊。
这手镯还没戴进去呢,掉落在地了。“咚”地一声,手镯撞石头了,断成两半。两人望着地面发呆,面面相觑。
程延仲这回可来气了,甩开她的手,双眼黝黑炯炯,瞪着她,气喘着:“苏若瑶,你多大的面子啊?我给你的孤儿院捐赠,还送各种礼物,你这样拒绝我的好意?”程延仲指着地面,气呼呼地问。
“对不起,小女子只是不喜程董紧握我手。”苏若瑶听他吼着,害怕地不敢看他。
“你答应我,完成你的诺言,为我们孤儿院捐赠,我放开你。”苏若瑶还是执意抓着他的脚。
“你威胁我啊?我没那么好心。”程延仲一脚撇开她,但没用什么力。
程延仲也不愿她如此折腾自己折腾她,蹲下身扶她起来,叹了口气,拧起的表情也松弛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会儿高傲,一会儿向别人跪着。刚才我是实在生气说气话了。”
“程董还会继续捐赠我们孤儿院吗?”苏若瑶明媚的大眼睛期许着望着他,如一潭清泉,清澈见底。
程延仲很容易看得出:只要答应她,她会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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