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穿了一件蓝色西装,三伏天里把西装上的七八颗纽扣全部扣了起来,别问我西装上哪来的这么多扣子,反正我也不知道;他下身穿拖鞋配风骚斑点短裤,看来玩的是冰火两重天。
那人的活干的很熟练,熟练的让我怀疑我那坟是豆腐渣工程,反正我是没见他挥动几铲,便将我从棺材里拖了出来,口中还带骂音:“靠,真他妈臭!”
这就一傻冒,大热天的死了四五天了你还想让我保持新鲜不成,棺材又不是澳柯玛,估计我都快烂了吧,做个娃娃也是四处漏气的次品!
“你继续死啊,魂飞魄散我也好回去交差了!”那人几个动作坟堆又拱了起来,熟练的手法一看就知道是农民工出身。
“说你呐,站那别动!”那人说着倒拖了我一只脚朝我这边走了过来,近了,才发现这货竟然长了一张高度变异的脸,从花白的短发看,大概五十左右年纪,只是眼屎糊住了半边脸。
“说我?”我拿手指着鼻子问:“你看得见我?”
“不说你说谁?”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喷剂,对着我的尸体重头喷到脚。
“烂了没?”我比较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
“烂了!”那人把我翻过来又喷一遍。
“烂了还喷这个防腐剂有个毛用啊!”我比较疑惑,这人脑子多半有毛病。
“你自己看,防腐剂有这牌子的吗?”他把瓶子举起来说道:“走遍天下,打抱不平!”
我抬头一看,瓶子上写着:枪手!搞半天是杀虫剂!
“当着我的面,偷我的尸体,这不太好吧?”我望着他,鬼也是有脾气的。
“就这堆烂肉,老子还懒得跑这么远来弄呢,老子是来让你还阳的!”他皱起了眉头:“只是这堆东西要怎么弄回去?”
弱智!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说道:“电影里面运尸体都是分开运输的!”
“这主意不错!”那人拿起了身边的铁锨,扒了我九层七夹的寿衣,一下下往我尸体上猛戳,我的心弦随着铁锨起落猛颤,头下来了,手脚也分了家,尼玛,太残忍,太刺激了!
“我叫贾老三,省得以后你跟人讲故事的时候老是他啊那人的!”那人…是贾老三一边说着一边将我的尸体扔进了麻袋。
“你拿我尸体做啥?”我问他,再不问他收拾好就该走了。
“老子帮你还阳!”断头客一脸凶相。
“我不想还,你还是走吧,我的身体送你了!”开什么玩笑,把老子戳成这样还个鸟的个阳,到时候我不是一边在厨房吃饭一边可以在茅房蹲坑?
“不还?”
“不还!”
“那好,你晒太阳晒死吧!”贾老三拿了铁锨转身又回去打算挖坟。
“能换个身体还阳吗?”我弱弱的问道,毕竟之前为了还阳努力过好多次了。
“不能,换了身体后契合度不高,到时候只要你听说过的病你都能染上!”贾老三表情严肃。
“妇科病呢?”我就不相信妇科病也能染上。
“一样,一切皆有可能!”贾老三说道。
这老头家的电视净放广告了,我如此猜测,但仍旧抱了一丝希望问道:“我都一坨坨了,能还?”
“能,便是你车祸扁掉的脑袋也能拍圆了!”贾老三说得肯定,我相信得莫名其妙。
我长出了一口气,世界上既然有鬼,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身体以灵魂为引,灵魂什么样身体就什么样!”贾老三这句话说完,我不争气的哭了。
“哭熊,你个大老爷们儿!”断头客居然呵斥我,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在呵斥我!
我默默提起裤脚,两只脚上十个脚趾全没了。
“没脚趾头怕啥,照样活蹦乱跳!”贾老三依然是嗤之以鼻,态度恶劣。
我越发伤心了,刚才自杀我一路往上掐凸起的地方丢,早掐过了肚脐眼,我默默地褪下裤子,贾老三愣了半晌说道:“节哀!”
节哀这种安慰的话往往只能让人更加悲哀,我只担心我还阳后怎么撒尿,有单人厕所还好,万一有机会上公共厕所呢?
“走吧!”贾老三抗起了麻袋,回头看了看躲在树底不敢出来的我,又把麻袋放了下来,嘴里说道:“忘了你是个见不得光的玩意儿!”
“你才是个玩意儿。”做鬼也是有尊严的。
“说错了,你是个不干净的东西!”断头客纠正过来,还不如不纠正的好,我宁愿是个玩意儿,至少干净。
其实他这样说是对的,我们以前都把鬼叫做不干净的玩意儿,我认了,惹这老头儿不高兴了就只有晒太阳了。
贾老三又摸出一瓶喷剂,我猜错一回,绝对不会再猜错第二回,要不就是智商堪忧,所以我不不猜了,我问他:“有广告词吗?”
“洗洗更健康!”断头客拿了喷剂劈头盖脸对我喷来,我闭上眼猜了好半天,这个广告我后来百度才明白是宣传的什么东西。
贾老三将我全身上下都喷了一遍,捡起寿衣递向了我,我满心疑惑,伸手一抓,这回却抓实在了,穿这衣服很是费事,几个人做的事硬是让我一个人完成了;我低头一看,带子也系得齐整,并没有错乱,贾老三把帽子也扣到我头上。
“走吧!寿衣本来就适合阴魂,并不排斥,可以挡挡太阳!”这回断头客头也不回地向前面走去,我只得忐忑地跟在他屁股后面,我始终不明白,我他妈到底算是鬼还是人!
太阳我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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